說完就小跑到沈雲昭跟前,拿出袖裡的手帕想要幫沈雲昭擦拭嘴角的血跡,卻被沈雲昭半路截住,只拿走手帕,和聲開口,“多謝公主關懷。”蘇喬玉看見眼前二人曖昧不清就覺得難受,再也不想在太傅府多停留一刻,由秦遠墨攙扶著向外走。途徑秦月歌時,用微不可聞僅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願公主說到做到!”帶著血腥味的氣息噴在秦月歌的脖頸,讓秦月歌心裡充滿不安,意識到沈雲昭就在身側,不敢做出什麼回應,有些慌張地轉過頭去。接著蘇喬玉便被秦遠墨小心翼翼地扶出廳堂。外面是月色暗淡,烏雲掩了光彩。下人陸陸續續上前收拾了堂內血跡,秦月歌也隨著沈雲昭出了正廳,輾轉回廊停在了府中藥房處。“雲昭,你……傷怎麼樣?”秦月歌見他面無血色,有點兒著急地問道。“沒事,藥房雜亂,公主還是先回正廳吧。”對秦月歌勾勾嘴角,語畢便進了藥房裡間。就在轉身的一瞬,滿目柔情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厭惡與不耐。剛才劍鋒所指,真應該是這個女人,血濺當場!秦月歌佇立在門口,看著沈雲昭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目光渙散,皺眉思索著什麼,似乎,有什麼地方很奇怪,卻想不出哪兒。“公主似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妨告訴臣,或許臣可以幫著排憂解難。”身後沈羅邯的聲音陰沉的很,惹的秦月歌一身雞皮疙瘩。“太傅大人有良策?”秦月歌也不說自己到底所憂何事,倚著柱子同沈羅邯打著啞迷。“上中下策略,不知公主想聽哪一策?”沈羅邯似笑非笑,繼續盯著故作輕鬆的秦月歌。 抱歉你的入骨相思秦月歌微微皺眉,“不知太傅大人的上策,有何高明之處?”沈羅邯笑著上前,傾身在秦月歌耳畔,嘴唇開合之間,勾勒狠毒的陰謀。“沈大人的法子總是那麼獨具匠心而血腥。難不成在你讓我綁走她的孩子的時候就預謀著這一切?”秦月歌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隨意一些,好掩飾內心的懼怕。“公主還應當機立斷啊。”沈羅邯用詭異的語氣說完,轉身抬步離開。迴廊處風過枯枝,傳來滲人的沙沙聲。蘇喬玉平躺在木床上,目光渙散,直到女醫包紮傷口打結時才因為傷口疼痛吸了一口氣。被刺的時候因為心中憤恨以及麻木甚至覺得沒有太疼,現在緩過神來,湧上來的疼痛難以抑制。“她怎麼樣?”秦遠墨一見女醫從房門出來,便急急上前詢問,眉間盡顯關懷。“姑娘的底子倒是不錯,只是先前受寒,加上如今刀劍刺傷,鬱結於心,恐怕要落下病根,往後還要細細調養。”女醫說罷又將藥方遞給隨行的小姑娘,吩咐她前去抓藥。“多謝!”秦遠墨迅速道謝後推開房門,大步走向木床。蘇喬玉聽見開門聲,依舊沒什麼反應,雙眼盯著房梁,不知道在看什麼或者想什麼。“喬玉?”秦遠墨開口聲音輕柔,帶著點兒猶豫和小心翼翼。蘇喬玉偏頭,看著秦遠墨,目不轉睛,想要說很多,張張嘴唇,卻又只說了兩個字,“謝謝。”千言萬語都包含在這兩個字中。秦遠墨上一次叫她喬玉是什麼時候呢?大概是兩年多以前吧。那時她還未嫁,兩人關係甚好,兩小無猜。在蘇喬玉嫁人的時候,秦遠墨就在心中暗暗下定心思,不再與蘇喬玉聯絡。他盼她好,要是兩人繼續保持交情,他怕自己難以遏制對她的那一份喜愛,那一份入骨相思。如今她深陷生死困境,他終是不能再袖手旁觀,即使插手此事可能會對自己不利,即使面前是深淵。蘇喬玉知他心思,今日是她欠了他的,摻和這麼一樁事只會給他帶來麻煩。或不如說她是一直欠了他的。對於他的援手,蘇喬玉由心感激。“若是,你當初嫁的人是我,我絕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秦遠墨眸中怒意不退。蘇喬玉苦笑一聲,並未出聲。“真應該兩年前就請旨娶了你!”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五皇子,也因心愛的女人,染了情緒。可蘇喬玉知道,萬事沒有假設,沒有重來的選擇。如今她已墮入深淵,秦遠墨卻立在雲端,身份,經歷,種種都昭示這沒有可能。而且,就算重來一次,她,或許還是會被沈雲昭驚豔了歲月,那一抹身姿,銀槍白袍,清冷肆意。“抱歉……”蘇喬玉眼睛有些酸,抱歉無法回應的愛意,抱歉如今搭救帶來的禍患,除此二字,她也不知道還能說其他什麼。“沈雲昭這麼對你,你放下吧,跟我走,我定護你一世周全!”秦遠墨心疼地握住蘇喬玉的手。話音剛落,有人猛地推門而入,寒風灌了一屋,“五皇子殿下,蘇喬玉到現在還是沈府的夫人,說這些是否不太合適?”沈雲昭眯著眼,細長眼眸暗流湧動,嘴角微微上揚,卻顯得格外危險。秦遠墨沒想到他會到這兒來,一聽沈雲昭的話有些氣結,“你既然下的了狠心將劍指向她,還說什麼尚且是你的夫人!”氛圍冷到冰點,沈雲昭也不管秦遠墨的說辭,徑自走到床前,繞開擋在前方阻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