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沒訓好就放出去的紀霖,睡著了不安心,睜著眼又煩他說些沒遮沒擋的渾話。廚子把午餐都擺上餐桌,夏壬壬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放在了食物上,常規性地讚許了一下大廚的手藝過後,就落座了。身邊還留著兩個人。錢淵習慣了默默候在一旁,或者說是被無視,站在桌尾要走不走。紀霖從住進夏壬壬的樓裡之後,就算是這裡的一份子,和夏壬壬同吃同住,像個香雲館的主子。面子全都是夏壬壬給的,所有人都知道。紀霖坐在他的右下首,略微察覺到他的低氣壓,所以沒敢說話。夏壬壬瞅了眼默默吃東西的少年,見他吃得又慢又少,提點道:“多吃些,以後好有力氣繼續跟人動手打架鬧事。”紀霖一愣,抬頭看他,觸及到那戲謔的目光時,不好意思地笑道:“先生別再這麼說了,我知道錯了。”“你又不是我親生的,我管你知沒知錯,下回再犯,我不管你就是了。”紀霖又笑了一下,餘光瞟到站在一旁的錢淵。夏壬壬沒理會他,紀霖也沒興趣替這人找存在感。剛這樣想完,夏壬壬主動指了指錢淵,“你怎麼還站在這裡?哪回我連吃飯也要讓你伺候了?人高馬大的,還當奴才當上癮了?”“乾爹……先生罵的是。”錢淵悻悻的,朝紀霖的方向快速瞥了一眼,轉身走了。夏壬壬沒事的時候就要納悶,錢淵這個人總圍著他的吃喝拉撒一應瑣事打轉,像個大內總管,不是個很有追求的人。錢淵一走,吃飯的就剩下紀霖和他兩個人。半個月沒見面,兩人之間的話題也沒有多起來,問一句是一句,答完就沒了。紀霖說:“先生,我不是很喜歡學校,您要是真的想對我好,就讓我直接跟您後面做事吧。”夏壬壬問:“你這樣能做什麼事?”紀霖說:“有些事情要邊做邊學,比呆在學校更容易上手。”“學校裡的事情都做不好,我要怎麼相信你能做更重要的事?”夏壬壬反問完,就放下碗筷,站起來走了。他只當是紀霖的話是孩子氣的抱怨,學校規定的反思時間一過,就將人送回去了,臨走的時候還頗有代入感地勸解對方:“要好好學習,知識是無價的,打打殺殺的事情,是做不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