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不知道白書一想到了什麼,但能看到她恢復精神,能看到她重新煥發活力,也跟著開心了起來。她相信小白,相信她的思考,也相信她的品行。“你想到了什麼辦法?”白書一漸漸想通,人也精神起來。“現在先不說,但如果成功了的話,我馬上告訴你。”能賣關子那是真的不難過了。花染摸摸她的頭,笑道:“不管怎麼樣,染姐姐都會支援你的。”白文雪見兩人下來,女兒雖然有明顯哭過的痕跡,但顯然已經恢復了精力,從接到顧晚母親的電話後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媽媽,吃飯了。我給你這碗加了好多好多蝦,你多吃點。”白文雪笑道:“怎麼突然那麼殷勤,是做了什麼壞事嗎?”“嘿嘿嘿,沒有沒有,媽媽我怎麼可能做壞事啦。”雖然是快要做“壞事”了。白文雪難得認真地誇獎她,“也對,一一你不是會做壞事的孩子,媽媽相信你,也會一直支援你。”白書一好不容易停下眼淚,聽了白文雪的話又淚眼汪汪起來。“媽媽……”“好啦,吃飯了吃飯了。”白書一下午回到學校之後被教導主任叫去問話,她把自己知道的都詳細地說了。之後幾天,顧晚和白朝也被問了話。她聽吳古月說,高一一班幾乎每學生都被約談過。白書一突然明白溫執筠當著老師和同學的面這樣做的理由了。她或許就是想把事情鬧大,讓更多人注意到白朝的事。可是,她卻沒有考慮過自己在這樣做之後會遭遇什麼。溫執筠沒有被退學,但記了大過,被勒令在家反省半個月。曾劍和王文濤並沒有其他處分,只是說基於成績原因被分別調到了其他普通班,這件事的處理算是就這樣暫時告一段落。學校把幾個涉事學生的家長都叫到學校來談過,這估計也是各方都能勉強接受的結果。白書一則開始為自己想的那件事奔走。白朝這次 “白朝好像上廁所去了, 小白學姐你要等一會兒嗎?”“那不用了, 我往那邊樓梯走, 要是遇到正好, 遇不到反正放學的時候還能一起。”白朝能有勇氣回來上課,白書一也不想過分表現出自己的擔憂。她不想逼迫對方, 卻願意支援他,讓他知道大家對他的信任。其實有些人能比想象中更堅強, 只是這些堅強被過多的保護遮掩掉了。白書一快走到樓梯口還沒見到白朝, 正以為這次要遇不到的時候, 突然有一個男生急匆匆地跑出來撞了她一下。“對不起,對不起……學姐?”男生看起來有些慌亂, 連著道歉了兩聲才發現對方是白書一。走廊盡頭只有廁所, 白書一想到白朝也在,頓時心生不好的感覺。最近她神經一直很緊繃,想也沒想就拉住了男生的手問道:“你是從男廁所出來的?發生了什麼事?裡面還有沒有其他人?”男生正好是一班的學生, 也認識白書一,想起之前的事倒是沒有猶豫就告訴了她。“曾劍把白朝堵在廁所裡了……誒, 學姐!”白書一轉頭衝著男廁所跑去, 邊跑還邊告訴他, “去告訴你們班長,讓她去喊老師。”不過幾步路,白書一幾秒鐘就衝到了廁所門口。白朝身上溼淋淋的摔倒在地上,旁邊還有個水桶。他被曾劍踩著腿,王文濤則在脫他褲子。“我聽朋友說了你初中時候的事, 今天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白書一聽到這樣一句,氣得一頭衝過去撞開了曾劍。白朝在那個男同學逃走之後本來已經心如死灰,只徒勞地抵抗著。白書一這一來叫他既看到了希望,也更加擔驚慌。“小白,不要,你快走……”王文濤見到有人來倒是一時猶豫了起來,鬆了手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是在考慮怎麼辦。曾劍被撞得差點跌倒,一看又是個女生,登時暴跳如雷。“臭·婊子,你也敢打我!”他看王文濤站在那裡不動,幾步過去推倒他,奪過了他手中的柺杖,狠狠向白書一後腦勺砸去。白書一撞開他就去扶白朝,根本沒有防備後面。眼見著白書一要被砸到,白朝下意識伸出手臂擋在了她腦後。這一下雖然沒砸到白書一,但也叫兩人失去重心又重新跌倒在了地上。曾劍見一下沒打中,掄起柺杖繼續砸。這幾下都是結結實實地打在白書一的背上,只疼得她差點背過氣去。“不準欺負書一!”白朝被白書一護在懷裡,這時候已經被巨大的憤怒淹沒。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他推開白書一後頂著曾劍手裡亂揮的柺杖,撞過去把他頂到了洗手檯上。無論曾劍怎麼打他,他都死死地用頭頂著他,一下一下把他撞在洗手檯的邊角上。少年人打架著實沒什麼花哨,拼得不過是力氣和狠勁。王文濤這時候已經跑沒影了,白書一忍著疼撿起腳邊的水桶套到曾劍的頭上,然後搶過了他手裡的柺杖。“朝朝,不要和他打了,你快走!”曾劍人高馬大,一時製得住他,久了肯定還是要吃虧。白書一摁著水桶有些堅持不住,叫白朝快點走。白朝一邊哭一邊含含糊糊地道:“我不走,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