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曇嫌棄地看了我一眼,“算了吧,我可不想和一隻禿雞走在一起。”我竟然認真地想了想這個稱號和利維坦給我起的”大蛾子“或者”么蛾子“哪個更難聽。阿曇:”爻君剛才躲什麼?“我:”我沒躲。倒是你,跟蹤我幹什麼?“阿曇將傘一傾,傘上堆積的雪便統統落到我頭上,接著她挑了挑眉:”你又有意見了?我不可以跟蹤爻君嗎?“想必是阿曇這幾年的御靈術學得太好了,在跟蹤我的時候用別的靈魂掩蓋掉我所熟悉的她的氣息,並且一路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換一個御體靈,我竟一點也沒有察覺。當然不能跟蹤我!只是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當然!阿曇,你想幹什麼都可以。“”啊!“她忽略了我那喪權辱國式的回答,注意力集中在我的頭上,”爻君的頭髮都‘白’了!“我將傘斜到她那一邊,積雪”譁“地一下壓在她頭上,”阿曇也變成滿頭白髮的老人家啦。“”哈哈。”阿曇粲然一笑。我不由看痴了,我們就這樣相互打量了一會兒,竟連傘都忘記撐了。阿曇首先晃了晃腦袋,抖落了頭上的雪,從耳根子到兩頰,漸漸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我聽得她的心臟跳動的頻率忽然加快,也能聽到她含在嘴邊欲言又止的細碎聲音。待她做好了準備,她將手背在身後,仰頭對我說:“爻君,我想跟你要一樣東西。”自從在“平和之柱”中莫名其妙參悟神性、學會了造物術後,阿曇就老是讓我給她變東西,有時候是一把私人訂製的掃帚,有時是一桶海鮮味的貓糧,甚至在大冬天強人所難地要吃西瓜。我覺得我的造物術等級沒有提高,在變日用品和食品方面的能力倒是有了顯著提升。這次,也不知她想要什麼東西。“爻君,我想要你的心臟。”我略感震驚:“阿曇,想要我的心臟的人真的非常、非常多啊。不過你為什麼會突然想要生命之樹?”阿曇失去了耐心:“笨蛋!我想要的是你真正的心臟!”我再度震驚:“你這就有點不厚道了,你不能要求我變出我沒有的東西,就像我不能要求你長出胸來一樣!”阿曇:“???”…………貌似說錯話了。”啊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明天見,阿曇!“我一溜煙飛上天。上去後,我就開始想:不對啊,我躲什麼?我一個人在雪天裡走,堂堂正正的,我自己露怯不是更讓她懷疑我平常白天在乾的事了嗎?誰知輪不及我多想,下一刻,阿曇就“咻”地一下出現在我眼前。夭壽了,我說了她一句,她沒有長出胸,背後怎麼反而長出了一對半透明的精靈翅膀?阿曇陰著臉道:“位列三大秘術之一的御靈術可不是鬧著玩的。”“求科普!”在這種女人生氣很可怕的時候,我孜孜不倦地發揮了我好學的優良品質。“每個御靈師都會有自己的靈魂收藏。我一年前正巧收穫了一隻精靈亡魂,現只需用御靈術召喚出它,就能間接使用它的能力,從而掌握了飛的方式。”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我的舌頭開始打結:“阿曇,你……你現在很厲害哈。就是……那個御靈術,對,御靈術,學得很棒!不過,作為一個學生,逃課是不對的……”“爻君,”阿曇微笑,“我覺得你要是死了,應該是一枚不錯的靈魂,倒是有資格進我的圖書館……”我抹了把冷汗,“阿曇真幽默。”阿曇飛過來湊近我耳朵道:“爻君最近很忙啊。晚上還要抽空來陪我玩歲月靜好的過家家遊戲,不愧是昔日首都名演員,真是太辛苦了。”我正要辯解,就聽阿曇繼續說道:“從前的那個劍靈若是看到剛才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會直接給錢買下全部的火柴,而不是像你一樣用羽毛試探人性,帶著揶揄的表情就像在玩一場遊戲。那時候我們雖身處地下之城,但我能感覺得到爻君的陽光,你相信這個世界的美好,可現在的你,不相信了。”我當然不再相信了,傻子才信,我只想用可能並不溫柔的方式,守護那份溫柔。阿曇卻說:“其實,我自幼身負厄運之花,並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在地下之城忍辱偷生,也沒有感受過太多善意,要說什麼道德感和國家意識,我都是很缺乏的。我在乎的人不多,我只想要拼盡一切,守護他們,還有他們的夢想。”阿曇這句話出於真心,我是相信的。在地下之城的時候,伊麗絲明明待她並不好,她依舊會賭上自己的一切保護她、帶她離開地界,只因童年的時候受過伊麗絲的恩惠。可她對我的感情又有多深,如果是與人類帝國作對呢?“好……”我輕輕抱起她,“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國境吧。”阿曇在我懷中輕微地抗拒:“我會飛呢。”“可我想抱你。”我理直氣壯,“而且,一會兒我會用到瞬間移動。”“哦、哦……”我不知為何突然開竅,由於“心臟”和“心”都是一個單詞,阿曇剛剛說的會不會根本不是什麼“要我真的心臟”而是“要我真心”?“阿曇啊,剛剛你問我要什麼,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