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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說話往往一針見血,不浪費一絲多餘的力氣。“還真被你說準了,大多數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從前想要萬神使徒的位置主要是為了滿足虛榮心,再之後成為魔王、建立軍隊,被逼的成分大於我的意願。”見阿曇依舊睡得很死,我才繼續說下去,“直到從神柱中回來,我才發現,目標不明確的人確實太容易受命運擺佈了。野心和慾望才是我應該拾起的武器。沉默,潛藏在你心底的‘欲’,今日,由我將它喚醒!”“我們都應該直面慾望本身……那些被你壓抑許久的,愛之慾,勝之慾,成神之慾!”說完後,我用新掌握的造物術在空中變出一頂皇冠。那是霍布斯三世的皇冠,大得幾乎是人的脖子能支撐的極限了。除去上面的各色寶石和純銀神像,最特別的地方便是皇冠的正面有一個十字形的缺口——那是霍布斯在登上皇位之前偷偷試戴皇冠時,由於太過緊張,而將它掉落在地摔出來的痕跡。皇室並不知道這個秘密,反而將這個小小的十字架當做是神的無形啟示,所以最中間的那顆寶石也被稱為“神聖之心”。看到沉默驚訝到無法合攏的嘴巴,我便知道,這場談判,很有效率地結束了。我,又多了一名強有力的盟友。如今我手上有利維坦“嚴格之柱”的鑰匙,有了沉默,“平和之柱”就觸手可得,剩下來的就是這些年遁世不出的麗德奧斯手中的“慈悲之柱”。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那麼消失百年的天神一族應該就寄居在神柱裡的空間,只要集齊了三神柱,我便可以找到消失的煢孑。我不能再逆來受順,我要反擊。權力之路哪裡來得退路?我的仇家只會累積得越多,面臨的對手只會越來越強,我暴露出的每一絲軟弱都會給無數人幹掉我的機會。為了保護我的信仰、我所愛的人、還有我自己,只有繼續在權力這條路上走下去,想走下去我就必須變得心狠手辣、做出一些犧牲,那樣就會結上更多的仇家。說起來矛盾,這樣便形成了一個死迴圈,像和平和戰爭一樣的死迴圈。我最後對他說:“天神一族的教訓已然證明,和平不是靠忍讓就能獲得的。人族與其他種族的矛盾累積了百年,在將來的某一天必然爆發。這時候,一個與神族和人類都有宿仇的武裝統治者,能夠在其中起到平衡的作用。說出來你可能暫時不相信,但我必須告訴你,和平並非以你那種‘和平’的方式就能獲得的,戰爭才能帶來真正的和平。沉默,你可願一賭,賭我比霍布斯皇室更能為大陸帶來和平。”☆、真的心臟那一日過後,表面上一切都風平浪靜。沉默一如既往地兼職講師,而阿曇迴歸了平靜的校園生活。有時,我會在夜晚潛入校園和阿曇聊些並沒有實質意義的話題,然後在她睡著後離開。有一次她問我“我們有什麼打算”,然後頓了頓,佯裝不小心說錯了一樣改口,“你有什麼打算”。其實這是個措辭十分不嚴謹的問題,因為它並沒有劃分時間線,所以我就可以回答“打算夜宵吃櫻桃乳酪,你呢?阿曇有什麼打算“。她打了個哈欠,說”打算早點睡,明天早上晨練“。我們相互試探著對方。我一直沒有想好到底應不應該現在將我會與中央帝國爭權的事現在告訴她,畢竟戰爭的名義將是”人類與眾族的平權之爭“,在世人看來就是魔王帶領巨人族、精靈族等與人族開戰。阿曇是人類,還是接受著人族精英教育的俊才,她理所應當地會站在人族的立場上看待戰爭。阿曇的性格堅毅而有主見,我喜歡的是她獨立的人格,我尊重她對自己人生的每一個選擇。這決定了我不可能將她像金絲雀那樣圈養起來,只供我一人欣賞。可那樣一來,就算我不會對她懷有偏見,正式開戰後,阿曇若站在我身邊,她的身份也會讓她在人類社會里飽受爭議和罵名,甚至給她惹來更大的禍端。就如古往今來數不盡的詩歌戲劇裡寫的那樣,愛情果然是一件麻煩至極的事,但恐怕,也是全天下人最想惹上的“麻煩”。我曾嘲笑在那些個故事裡,劇作家為了製造戲劇衝突,總喜歡讓有情人愛而不得、為愛放手什麼的。現在看來,藝術源於生活,當我真正碰到這種兩難之境,根本無法高尚地放手——比那些個曾被我嘲笑的男主角還差得遠。不放手的話,我該讓阿曇為我犧牲掉她本該有的名譽和平靜的生活嗎?那樣以愛的名義強行改變別人一生的行為,又和我的神父神母對我做的事有什麼區別?我一直沒想好,所以就這麼瞞著她,享受來之不易的相守。直到三個月後的某個下雪天。寒冬已經進展到了最嚴峻的那一步,康涅狄格堡連續幾日籠罩在皚皚白雪中,就連最愛玩雪的孩子都不免對滿城冰雪產生視覺疲勞。這樣的鬼天氣吞噬了城市裡顏色的對比,卻將階級的對比凸顯得更明顯了。小商販沿街叫賣著會自體發熱的火精靈,那些年輕貌美的精靈,無論男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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