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牆角，往前方眺望，吵鬧聲正是從手機主人所坐的位置那裡傳來的，亓素退了回去，抬頭往牆上看，沒有攝像頭之類的，拿出順來的手機，用衣襬擦了指紋，扔到了牆邊的一個花盆後面。手機主人顯然有點身份，整個酒吧音樂聲停了，酒吧經理同幾名員工往手機主人那裡走，到了沙發那裡，又是彎腰又是道歉，姿態放得特別低。經理招手讓員工過來，去調取酒吧的監控，亦通知門口的保全人員，暫時封場。監控幾分鐘後就調取到，在大廳這邊，男子就沒有和人有過身體接觸，手機應該不是在這裡掉的。男子也回憶，在廁所那會，手機還在自己身上，就出來後忽然不見了。服務生開始在男子走過的地方一寸寸地尋找。亓素緩慢走進到人群裡，他站在失主的背後，那個位置，剛好完全暴露在失主同行的朋友視野中。厲煬安穩坐在沙發上，彷彿周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朋友在哪裡因丟手機而幾乎急紅了眼，他面容沉靜，情緒完全不外露，隨意地抬了一下眼，忽然就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張過分豔麗的臉，加起現在的，應該是他們 萬人迷劇本：攻略黃權100↑那邊找回手機的男子心情被這麼攪了一通，覺得酒吧沒什麼意思，問厲煬要不要換個地方。“我到覺得這裡還不錯。”友人並不知道厲煬指的不是酒吧，而是酒吧裡看到的某個人，厲煬將交疊的兩腿分開，他傾身往前，手指輕輕摩挲著酒杯杯壁，眼眸底滲出愉悅來，神色溫柔，像在撫摸某個情人的面板。他隨後道：“要是不喜歡，你先走吧，我再坐會。”友人猶豫了片刻，站起身，帶著身邊的兩漂亮女人，離開了酒吧。當人快走到面前時，亓素側過身低頭，等三人擦肩過去，他重新抬起頭，步履快速，旋即來到了厲煬面前。厲煬朝亓素伸出手，薄薄的兩瓣唇一碰，道了一個字：“坐。”“東西到手了？”聽起來像是問話，但不管神色還是語氣，都是肯定的。亓素脊背挺直，坐在厲煬對面，面色平靜地盯著對方。沒能得到任何答覆，厲煬身體往後微微仰，靠上沙發背，他沒有明說，但心裡相信亓素知道他話裡的意思。“沒到手的話，我可以幫忙。”厲煬臉上浮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眸光卻陡然犀利尖銳起來，似要這樣亓素由外到裡給完全看透。亓素冷淡回絕：“謝了，不用。”“所以……是拿到了，手法不錯。”厲煬笑著讚揚，甚至舉起手，拍了兩下。亓素盯著厲煬，目光沒有從對方面上移動分毫，他頭顱往右邊歪了一個很小的弧度。“我還有事，有什麼請直接說。”譚歡還在外面等著，他在裡面已經待得夠久了。“沒什麼，一天不到的時間，我們就前後見了三次。”最後兩個字厲煬故意加重了語調，見亓素冷漠豔麗的臉龐，總算有點波動，嘴角的笑意加深。“我個人覺得這大概就是緣分了，既然都來酒吧，請你喝杯酒。”厲煬揚手叫了名服務生過來，讓對方再拿個乾淨的酒杯過來。兩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等到服務生過來，厲煬眼眸才先一步轉移。“給這位先生倒一杯。”服務生走到亓素旁邊，端著紅酒瓶，往拿過來的酒杯裡倒了半杯。“請。”厲煬再次伸手，亓素手多久沒動，他的手就頓在半空多久。等亓素端起酒杯，厲煬的手臂跟著放下。血紅的液體撫摸上青年同樣紅豔的嘴唇，豎著開啟的縫隙往裡流動，厲煬幽亮的眼從亓素的嘴唇到他握著酒杯的修長漂亮的指骨，緩緩往下移動，落在因為紅酒嚥下喉嚨，而上下滾動的喉結。擱在腿上的手指微微卷縮了一下，厲煬忽看著面前令人賞心悅目的青年，覺得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喝完酒後，亓素放下酒杯，杯子碰到玻璃茶几，發出一道脆響。“請放心，我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何況我朋友手機找回來了。”厲煬眸色深暗，鎖著對面坐著的青年，對方身材極好，就是這麼坐著沒動，周身的氣息也叫人心動。“那多謝了。”這謝沒多少誠意。“謝就不必了，你是那女人的保鏢，在保全公司上班，有名片嗎？正好我這裡可能需要一批保全人員。”厲煬忽然就轉了話題。“抱歉，今天名片沒帶。”亓素始終都語氣平淡。“是沒有還是不想給？”顯然這次厲煬不想給亓素臺階下了。猛地站起身，亓素低垂著眼簾，俯視著請他喝酒的男人，面色冰冷，聲音更冷：“我能走了嗎？”“……當然，自便。”厲煬略怔，抿唇笑了笑，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往唇邊移，聽到亓素這麼問，點頭，沒再有任何其他阻攔。走出沙發，亓素徑直快步走向出口。他身後厲煬拿著酒杯，忽的一仰頭，將杯裡剩下的紅酒全部喝了。等呑嚥下醇香的液體，厲煬朝出口偏過頭，那裡已沒了那抹漂亮的身影，不過他想，應該很快就能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