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下來,蔣兆添精神好了不少,換亓素精神不怎麼好了,眼眶下面甚至隱隱有點黑眼圈。病院裡聯絡不到外面,某個想要尋找到亓素的人,也花了一番勁才從蔣鶴那裡著手,知道一點亓素現下的位置。一天傍晚,霞光染紅半邊天穹,黃權身邊就帶了一個保全公司的員工,兩人驅車抵達秋山精神病院,車子停靠在路邊,沒有直接從大門進去,而是翻牆走的後門。分頭尋了一會,在一棟建築物裡找到了亓素,但也是同時,發現另外有人守在唯一的通道口。退到不易被察覺到位置,黃權往某個房間裡看,那時蔣兆添正兩臂摟著亓素的腰,下巴擱亓素肩膀上,看亓素玩一個手機遊戲,這些天亓素差不多到這個點都會玩幾盤手機遊戲,來打發打發時間,這個時候蔣兆添也會變得特別安靜。不過蔣兆添的注意力卻不是被遊戲吸引過去,而是至始至終都放在亓素臉上,他凝眸看著面前完美無瑕的一片肌膚,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覺得特別誘人,蔣兆添往前靠了一點,嘴唇貼上亓素的臉,像咬軟軟的果凍那樣,在亓素臉頰上咬了一口,舌頭還不忘舔一下。退開後,留下不少口水。亓素正專心打遊戲,被蔣兆添親了,沒什麼反應,手指繼續飛速在軟鍵盤上操作著。“拿紙過來,把你口水擦了。”口水黏在臉上,不太舒服,亓素眼也沒抬,冷聲命令蔣兆添。蔣兆添半天沒動作,只是將腰間的手臂扣得更緊了。“不擦的話,下次不讓你親了。”一盤遊戲打完,不出意料,亓素又贏了,他脖子沒轉,就清亮的眼睛斜過去看旁邊的蔣兆添。蔣兆添大概知道亓素是真不高興了,訕訕地鬆開手,到旁邊洩憤似的連抽了數張紙,在往亓素臉上擦拭時,動作卻和表情不一樣,溫柔到宛如在碰觸他的寶貝一樣。亓素放下沒有上電話卡的手機,轉過身,一手摁著蔣兆添的肩膀,把人往面前一扯,蔣兆添只覺自己嘴唇上軟軟的,如同吃到最為美味的果凍,他牙關一合,就咬下去,可跟著,果凍跑了。蔣兆添生氣地瞪圓了眼。“不準咬人。”亓素抬手,撫摸一隻大型狼狗一樣,撫摸蔣兆添的頭髮。被揉著頭髮,蔣兆添覺得很舒服,露出開心的表情來,眼睛都快眯彎了,他身體躺下去,枕在亓素大腿上,兩手從前面繞過去,將亓素腰身給完全環住。亓素低眸看了看蔣兆添與過去表情完全不同的臉龐,在思考著如果以後蔣兆添神志恢復正常,會以什麼樣的心態來看待他這段時間的所行所為。應該會覺得臉紅吧,像個任性的孩童,動不動就發脾氣,動不動就彆扭,動不動就紅眼睛。不過怎麼說,還挺可愛的。凝視了蔣兆添片刻,亓素移開視線,目光往視窗外移,看向遠處的天空。這個世界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還是有有趣的地方。藏身在一簇灌木後的黃權將亓素和蔣兆添的一番互動都收入了眼底,因為不瞭解前因後果,所以在他看來,那就是戀人間最為平常的互動,既然兩人相愛,他就沒什麼需要做的了。黃權轉過身離開了。在亓素和蔣兆添待著的這段時間裡,蔣鶴雖然不怎麼來病院,但病院裡發生的任何事,蔣鶴都知曉的一清二楚,一方面是從監視的兩人那裡得知,另一方面,在房間裡一個角落中,安置有一個隱形攝像頭,蔣鶴透過攝像頭,看到亓素和蔣兆添間的各種相處。亦包括蔣兆添拉著亓素用指給他解疏,那個時候,蔣鶴會刻意移開視線。但有一次,蔣鶴忙完公司的事,回家就挺晚,開啟螢幕,想看看堂弟他們睡了沒,結果看到的一幕,讓他微微愕了一瞬。不同於以往的情況,這次不是亓素給蔣兆添做指活,而是蔣兆添在上面。攝像頭放置角度的問題,把下方躺著那個人拍得一清二楚,包括對方臉上的每個表情,緊咬的嘴唇,流汗的額頭,微眯的眼睛,拉得筆直的修長脖頸,還有在黑夜中,那偶爾從齒縫中逸出來的一兩聲輕哼,像裹攜了蜜糖一樣,甜膩得令人心顫。蔣鶴盯著畫面中那個豎躺、衣衫亂凌的青年,等到對方身躰如擱淺的魚彈跳了一瞬,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在看什麼,手臂伸過去,猛地關掉電源。螢幕驟然黑沉下來,但最後那幕畫面,卻好像根植在了蔣鶴腦海裡,就算不做回想,它都會自己浮現出來。似乎也是這個時候,蔣鶴才恍然想起來,近段時間以來,因為公司和堂弟蔣兆添那邊的事,他基本就沒有多少自己的空閒時間,個人的生理需求,好像也都不怎麼顧及到了。卻是在這個晚上,像蘊積了許久的火山,因一次偶然的窺視,火山迸發,滾燙的熔岩一路從體內深處爆炸出來,燒得蔣鶴慾望不受控地在他血管裡遊竄,急切得想尋找一個突破口。蔣鶴到是養了一個情人,那是個知情知趣的,蔣鶴給對方豐厚的資金,如果有需求,就打電話讓女人過來。他已經拿出電話,翻出女人的號碼,手指選在撥號鍵上,意外的竟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