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開始可沒告訴我,包養你同事的是殷羽鐸。黃毛男用手掌輕拍打著周深臉龐,你蠢你不知道他,我可以理解,但你他媽的為什麼要瞞著我們,錢,哈哈哈!你將我們哥幾個往死路上推,你以為我們還有那個命可以拿到錢嗎。殷羽鐸他怎麼了,周深聽不懂黃毛男的話,他急著辯解,他不就是有家娛樂公司和借貸公司嗎,這有什麼關係。有什麼關係,關係大了去了。媽的,老子不想和你鬼扯,如果我們要死,一定將你和你那同事都拉來墊背。你們,過來把他綁緊了,我看你父母工作也挺好的,我們不好過,大家都別想好過。再把他嘴給我堵了,既然你不喜歡說實話,以後也都別說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這是周深的真實寫照,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事態走向,竟然會成現在這個樣子。他要怎麼去面對楚宥,他後悔了,他已經開始後悔了,可這世界上有後悔藥賣嗎,沒有的。☆、 無端錯過楚宥猶如一隻蝦米,捲縮著身體躺在水泥地上,他身體各處都在叫囂著疼痛,不只右手,不只背部,不只腦袋,不只腹部……包括昨晚在汽車裡過度使用的部位,也有尖銳的痛感。這場無妄之災來得沒有預兆,猝不及防。楚宥眼角因為劇痛,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他左手肘撐在地上,一點點的慢慢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楚宥頭靠在牆壁上,胸口急促起伏著。房門從外推開,狼狽的周深嘴巴堵住,被踹了進來。門嘭地一聲大力合上。周深踉蹌,他跌跌撞撞衝到楚宥腳邊,雙膝跪倒,腰彎下,額頭抵在地上。他想開口道歉,他想說他對不起楚宥,可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楚宥見周深這個架勢,腦袋裡一根繃緊的弦噠地斷裂。他嚥了口口水,艱難地說出心底的猜想,你們談崩了,他連呼吸都快要頓住,而這句話將他所剩無幾的力氣幾乎全部耗盡。周深猛烈搖頭,後又忽然點頭,又搖頭。他發不出聲音來,臉上的神色已經告訴了楚宥事實真相,連騙他自己都沒有可能。我知道了。楚宥笑地無力,他倒回後面,兩隻手繼續在發現的帶著鋒利邊緣的石磚上摩擦。先想想怎麼逃出去吧,其他的事,我們之後再說。楚宥連看也不願意再看周深一眼,周深膝行過去,想讓楚宥先幫他嘴上的封條去了,然後他用嘴給楚宥咬開繩子,楚宥在他靠近的時候,身體往旁邊撤,他在躲避周深。這個動作深深地打擊到了周深,他一屁股坐地上,頭垂到胸口,兩邊肩膀一聳一聳的,無聲流起了淚來。一瞬間瘋狂的念頭,往往會造就出無法承擔的悲哀後果,周深不例外,楚宥同樣也不列外。要不是還心存期盼,還想留住這個為數不多的好友,他怎麼會落入陷阱,怎麼會被綁架。兩個人的心,隔著兩層皮肉。那困住他們的尼龍繩很結實,楚宥磨了大半晚上,手腕都磨出血了,才總算磨斷。將繩子掙開,楚宥活動手腕,他站起來,環顧四周。在之前的觀察裡,他看到左邊有個通風口,用幾根木棍支撐,看著房子也是有些年生,說不定那木棍也不結實了,楚宥拖著疲軟的身體,一步步挪過去。通風口近兩米高,楚宥踮起腳尖才勉強摸到木棍,但說要用力去掰開,則還差點距離,楚宥回頭找可以墊腳的東西。他轉回去拿磨破繩子的半塊轉頭,放在地上,腳踩上去,抓著當中一根木棍,咬牙用力扳。很幸運,這木棍真的不太緊,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楚宥扳了一會,停下了歇氣。周深也從地上起來,立在他旁邊,眼神哀求。楚宥先給周深扯了嘴巴上封條,示意周深轉身,然後兩隻手一起,給周深解開了繩索。我來,周深自告奮勇。他體力比楚宥多得多,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把七根木棍都拆卸開。擺在兩人面前一個重要問題,誰先爬出去。一個人爬,肯定不行,牆壁周圍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兩個人都過去,第一個落地時必然會有動靜,也許會引起綁匪的注意。要麼跑一個人,要麼兩個人都被重新逮回來。所以,誰先走,走之後去搬救命,來救下一個人。楚宥嘴咬得很緊,他在努力抵抗來自身體各處的痛疼,多說一個字,好像都會讓他徹底倒下。決定是周深做出的,他讓楚宥先逃,畢竟我和他們認識,他們應該不會下太大狠手,你走,我等你回來救我。呵,其實不回來也行,你今天受的所有傷,都是因為我,你恨我才是正常的。我有個請求,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你幫我照顧下我父母,他們都買了養老金,也不缺錢,你逢年過節幫我去看看他們就行。別告訴他們我這個不孝子做的對不起你的事,我不想他們傷心。謝謝你了,楚宥。還有對不起。楚宥清亮的眼睛盯著周深,對這個決定沒同意,也沒有反對。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周深抓著楚宥肩膀猛搖,楚宥拿手擋開他。好,楚宥嗓子喑啞。周深兩手握緊,託著楚宥一隻腳,將他往上面送,楚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