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近萬人各個呼吸沉穩,都是不下於一流的高手,俗話說蟻多咬死象,就算祝玉妍不懼這些人,保命不難,但想要全身而退卻是極難,看來蕭玉娘早在埋伏之時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了。驟然,數道破空之聲襲來,弓箭手與袖裡劍幾乎是在蕭玉娘一聲令下的同時,齊齊扣動了弓弦與機關,瞬間萬箭齊發,如雨點般直直在空中劃過道道拋物線,目標直指祝玉妍,聲勢浩大,銳不可當!祝玉妍一手摺掉率先射向她的四支袖裡劍,衣袖紛飛,長長的衣襬如綵帶般舞動,身形扭動如同跳舞似得瞬間將所有的箭矢捲起,而後一個轉身,綵帶彷彿席捲著千鈞之力,一鬆一緊之下,無數箭矢立刻飛回向射出的地方,重重疊疊的悶哼此起彼伏,扣著袖裡劍的精兵眨眼的功夫就倒了一地!屋頂上的弓箭手見機不妙,立刻動作迅速的低頭俯身,躲進了陡峭的屋簷背後,幾隻箭矢險而又險的擦著他們的頭髮絲劃過,最後深深的刺進了對面的屋頂上,力道之大,瞬間將屋頂的瓦片射成片片瓦礫!飛濺而起的瓦礫,四下散落,有幾塊甚至直直的濺射到了弓箭手的身上,只聽得幾聲悶哼,鮮血漸漸蔓延開來……蕭玉娘駭然的望著,只一個匯合,陰後祝玉妍就殺了她近乎四分之一的兵丁,這份功力比之十幾年前依然不可同日而語!猛地,她忽然察覺到祝玉妍看來的神色,想也不想的一頭扎進水裡!然而頭髮剛沉浸水裡,身體忽然一輕,下一刻她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身子騰空而起,而她的衣領已然被人抓在手心裡,她條件反射的轉頭望去,冷峻邪氣的容顏映入眼裡,那赫然是邪王石之軒!只一個祝玉妍的武力值就夠她抓狂的,如今竟然連邪王也跑出來了,這是……天要亡我啊!邪王輕巧的在祝玉妍身邊站定,他一手豪不憐香惜玉的拎著蕭玉孃的衣領子,如拎著小貓小狗似得,蹙得死緊的眉心甚至還帶著些顯而易見的厭惡。蕭玉娘抿著唇,看得心頭火起,若非自己此時受制於人,她定要把石之軒射成馬蜂窩不成!“放開她,”下一刻,耳邊忽然傳來了馬蹄聲,熟悉的男聲隨之響起,蕭玉娘猛地一怔,抬頭望向聲源處,楊廣熟悉的臉映入眼中,臉上的表情威嚴而冷厲,“朕放你們走。”楊廣怎麼來了?不是應該在他的溫柔鄉里麼?連朝事都可以放棄的帝王怎麼會出現在此處?蕭玉娘難以置信,從十年前起,她與楊廣便已經漸漸疏離了,經常說不上幾句話,連昔日的濃情蜜意也早在日復一日的怨怒中、楊廣的三千後宮裡漸漸消失殆盡了……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的是,楊廣竟然會在此時出現在她面前,在她如此狼狽之時!石之軒挑了挑眉,上前一步將祝玉妍攔在身後,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冷冷的望著楊廣與他身後密密麻麻的如同螞蟻似得御林軍,這裡面少說也有數萬人,而他正是等到了楊廣帶兵離開京城的訊息才趕過來支援祝玉妍的。“放開皇后,”楊廣危險的眯起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邪王,陰後,朕知你們武功不凡,天下能與你們相扛之人不多,雖然朕沒有你們那麼出神入化的武功,可朕貴為天子,享四海之尊,有的軍隊,你們的武功能以一當百,以一當千,朕就不信你們還能以一人之力對付這數萬人精兵!朕帶了三萬御林軍,若是不信邪,儘管試試罷!”頓了頓,又道,“朕也不想和你們拼命,放了朕的愛妻,朕便放你們安然離開。”蕭玉娘張張嘴,她呆呆的望著楊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擔憂而焦慮,一雙握著馬韁繩的手,手指因為過度的用力而指節泛白,她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會放下三千佳麗,跑來這裡就她,她張口欲言,卻發現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若是本座不放呢?”不等祝玉妍作出反應,石之軒冷冷的說道,這蕭玉娘害的他與妍兒十數年光陰虛度,愛恨難料,他怎麼能這麼便宜了她?楊廣想要從他手裡換回人,哪兒那麼容易!他邪王什麼都能接受,就是不受威脅!“那就怪不得朕了。”楊廣重重的說道,話音未落,幾道身影風馳電掣般從御林軍裡接二連三的飛奔著,分成兩波攻向石之軒與祝玉妍,楊廣眼看著這些人與石之軒交上來手,而祝玉妍也不得空,手狠狠的朝空中劈下,與此同時,又是十幾道身影飛出,目標直指蕭玉娘,試圖從石之軒手中搶人。石之軒冷哼,夾雜著內勁的聲音頓時讓接近的幾人七竅流血,勉力支援著身子對招,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楊廣見機不妙,又派了數十個人上去支援,眯起的眼睛努力的定定的望著石之軒的身影,試圖找出他周身防禦薄弱的地方,伺機奪人。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身形一動,如大鵬展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去,一把抓住了蕭玉孃的手,猛地以一用力,石之軒力有所不及之下,蕭玉孃的半個身子都被楊廣抱在了手裡,眼看就要被他解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