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他拿長到拗口的名字記住了,逮住自己不不放了是嗎。就算是再有心理準備,潼恩依舊是按捺不住心裡的火氣:“最後,我想問問那位三番五次寫文章撩撥我底線的作者,是不是不提恐怖主義、女權以及同性戀,把它們當做不存在一樣的忽略掉,這些問題就真的不存在了?我在意這些問題,是因為我覺得美國是個重視人權的國家,而我選擇尊重人權。” ——美國是個重視人權的國家,而我選擇尊重人權。 露絲坐在酒吧的吧檯邊,手肘隨意搭在桌邊。聽到酒吧電視機裡脫口秀主持人的話,她抬起眼,當碧綠色的眼睛晃及電視螢幕時,露絲嗤笑幾聲:“尊重人權?誰來尊重我們的人權?” “哈哈,在那些條子和……和黑手黨眼裡,我們還算得上人?”在吧檯內側擦著桌子的酒保聽到露絲的話語,用帶著嘲笑的語氣搭腔。 漂亮的女同只是瞥了酒保,以及他翹起的蘭花指一眼:“你不也正在為黑手黨打工嗎?” 六十年代的美國比以往開放了不少,這點露絲不得不承認,同性戀酒吧的存在不就是一個很好的進步嗎?呸!那不過是黑手黨賺錢的工具罷了。這些社會垃圾與警察勾搭在一起,酒吧老闆不僅要向黑手黨交錢,還得拿出不少錢來給條子。 這還沒完。為了保持業績,常常會有一些警察來這裡隨手逮上那麼幾個人,大抵不過是“聚眾鬥毆”之類的理由,實際上那些被抓走的倒黴蛋往往不過是多看了他們幾眼,或者沒有在警察來的第一時間塞給他們錢。 在這個時代,在這裡,同性戀酒吧就是這樣的存在。 瓦萊麗常常對自己說,這裡總是有警察找事,她不在的時候,不要總是往這裡跑。 她說這番話時,雙眸之中的擔憂讓露絲覺得心痛。是的,她的愛人不喜歡這兒,不喜歡酒精也不喜歡衝突。自打在劇組第一眼見到她時,露絲就知道,她找到了自己的天使。瓦萊麗是如此的美,如此的善良。 而且她的天使與自己一樣,相互愛慕著對方。 但是露絲在這方面,沒有聽她的。她們,或者他們之內的圈子很亂,濫|交、吸|毒屢見不鮮。可這不是露絲來這兒的理由。 她來到這,只是因為露絲在這裡,並不是一個人。不用隱瞞自己的喜好,不用遭受奇怪的目光,在這裡,她就是正常的——僅僅是因為無法牽起異性的手,踏出這個酒吧,就要被歸在“不正常”的範疇之內。 在這露絲不會感到孤單,也不會有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自己,因為大家都一樣。 “為了生計,我也沒辦法。”顯然露絲是這裡的常客,酒保一邊擦著桌子一邊笑著開口,“自從……自從我把自己的秘密公佈於眾,也只有這裡能讓我工作了。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幸運,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