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已經習慣了不是嗎,安琪堅強地送給漢尼拔一個笑容。漢尼拔滿意地拍了拍安琪的肩膀,眼底的擔憂化作了鼓勵:“去洗個澡,來迎接嶄新的一天,我去為你煮一杯熱巧克力。”“要加糖。”放在平時,出於健康考慮,漢尼拔是絕對不允許安琪在一大早攝入這麼多糖分,但今天例外,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有時候我甚至以為你的血管裡流淌著的都是葡萄糖而不是血液。”安琪臉上的笑意恢復了幾分往日的燦爛。噩夢醒來之後的片刻,或許也是安琪·萊克特最為聽話乖巧的短暫時光。她在浴室呆了會,熱水衝跑了所有恐懼,卻並沒有使得安琪完全振作起來。穿著潔白的晨衣,安琪坐在鋼琴前,怔怔地望著黑白琴鍵發呆,直到漢尼拔送來額外加了糖的巧克力:“今日不必練習了,安琪。”“謝謝。”安琪感激地接過杯子,甜膩的飲品順著食道一路到胃裡,暖洋洋的溫度擴散開,她才覺得自己好像活了過來。“漢尼拔……”她斟酌著語句,小聲開口,“我不想去拉托維尼亞,我想在家陪你。”昨日的時候,他說舞團的負責人接到了來自國外劇院的邀請,特別點出要安琪·萊克特出席表演。不管洛基在籌謀何等高明的計劃,拒絕了就是拒絕了,安琪不喜歡旁人干涉自己的安排。而漢尼拔,他向來尊重安琪的意見,這次卻罕見地代她做了主,接下了邀約。漢尼拔坐到她身邊:“你很久沒有做噩夢了。”“有兩年吧。”“兩年零三個月。“顯然漢尼拔比安琪記得更為清楚。“它不會毫無理由的出現,安琪。”他暗金色的瞳仁裡閃過些許思忖的痕跡。“你曾經說過,”他低沉的聲線有意無意地放慢語速,“在噩夢裡,你站在舞臺中央,看得清檯下的所有觀眾,而你心中的念頭是殺死他們。”“……是的。”“直到今日,你的死亡名單還很清晰嗎?”“我不會忘記上面的任何一人。”“與托馬斯·諾斯費爾德相識,便是你邁出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