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帶著口罩的臉上只有一雙眼睛帶著明顯的笑模樣。“看什麼?”“沒啥,困境鑄就藝術,生活的目的卻是解決困境,挺有意思的,對吧?”“呵……”踹了別人膝蓋把兩個少年掀翻了的池遲看沒自己啥事兒了,摸摸鼻子拽著溫潞寧轉頭往車站的方向走過去。忙著訓人的老師沒注意到。在不遠處,那輛白色甲殼蟲的車窗緩緩降下,一個溫柔的女聲從其中傳出:“找到孩子了就先回去吧,教育他們也不在這一時。”“你們看,你們謹音老師頂著大太陽開車陪我找你們,你們過意的去麼?”此時的池遲早就拐到了另一條路上。自然聽不見身後那些孩子們有點羞澀有點緊張地對著車子喊“池老師好。”……“我以為會是校園暴力,結果是校園暴力加兄弟情深。”站在公交站等車,池遲開始跟溫潞寧交流剛剛的心得體會。一場虎頭蛇尾的“見義勇為”給了池遲的新的思考。看見三個高壯的少年圍著一個小矮子,九成九的人都會認為那三個人是在欺負人,但是沒人知道故事的結局是什麼。第一次當主角的池遲開始學著從整部電影的角度出發去看待電影中的每一個元素和事件,這種視角很廣闊,也很容易讓人發現自己曾經忽視了的問題。整部電影,其實是有兩個主角的,一個是沒有名字的林秋,一個是鏡頭外的溫潞寧,林秋總是對著鏡頭說話,其實就是對著溫潞寧說話,而鏡頭外的溫潞寧,控制著整部電影真正的情感走向。林秋的想法池遲自信自己能慢慢揣摩到位,溫潞寧的想法就牽扯到了整個電影的核心表達和基本視角。如果溫潞寧對於自己的情感把握不能達到一定的水平,那麼整個電影就會混亂又蒼白。演員不過決定了電影的表達,導演和編劇才掌握著一個作品的內在——這是池遲第一次當龍套的時候就明白的道理。當導演、編劇、主角三個身份都在溫潞寧的身上的時候,他的情感就凌駕於這個電影本身之上,池遲想要做的,就是引導著溫潞寧這個人,讓他把自己的情感流暢又舒展地釋放出來,排解掉過多的負面情緒,去紀念一個真正的林秋。溫潞寧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女孩兒問他:“你把這個劇本修改了無數次,為什麼不寫結局呢?”“……我寫劇本,是為了問她一個問題,她不回答我,就沒有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