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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聽聽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撿了別人錢包不還呢,有個大媽路過,輕輕敲她的手背:“小姑娘,有話好好說哦,不要欺負小孩子哦。”池遲愣了一下,摘掉口罩露出一張打翻了顏料盤的臉,還沒等擠出笑容來,就把老太太嚇了一跳。一頭捲髮的老太太挎著布兜小步加快就離開了現場。幾個人一起目送著串場的老奶奶翩然離去的樣子,幾個人之間緊繃的氣氛也消散了些許。男大孩兒的表情很是不屑:“你跟我要證據,你管得著麼,我們都姓王,行了吧?”溫潞寧一點點走到池遲的身後七八米的地方站住不動了,從過去到現在,遇到這種事情他都是沉默的那一個。遇到這種時候,就算有人幫忙又有什麼用呢?今天好心人攔住了一個向少年進行勒索的人,讓他免於遭受暴力和不公,明天,這些人還會找上他,用比今天更惡劣的態度對待他。就像林秋替他把那些跟他要錢的人都打了,等到林秋不在的時候,他們還會來搶他的生活費,甚至把他摁在校園的牆角里打一頓一樣。當年,如此惡性的迴圈往復之下,林秋和那些人的架打得越來越大,出手越來越重,她竟然也跟那些人學會了搶劫同學。伴隨著一次次考試發揮失常,林秋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嘈雜的街頭,慢慢地淡出了同學們的視線,直到林秋走上天台以非同尋常的方式回到地面……如果當年林秋沒有替他出頭就好了,就算他被打劫一千次,至少林秋還活著。在這幾年裡,溫潞寧偶爾會想,是不是自己害死了林秋,如果自己不是那麼弱總是被欺負,很多事情就不可能發生。他把這個話告訴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他有自毀傾向,嚇得他的爸媽把家裡能用來上吊的皮尺都剪成了一節一節的。那之後,他就不想說什麼了,自閉症好過抑鬱症,就這樣吧。所以……溫潞寧的目光重新回到池遲的身上。沒有人會跟在別人屁股後面做好事,卻有太多人跟著固定的人身後做壞事,由此可知幸福總是偶然的,而不幸,的確是橫貫人生的必然。與林秋相處的歲月,是他人生美好的偶然,永遠地失去林秋,是他生命悲劇的必然。被強大的人欺負是弱小者的必然,這個小姑娘怕是不懂這個道理啊。站在幾人中間越發顯得矮小瘦弱的男孩兒此刻嘴唇抿的緊緊的,他低著頭不說話,任由高大的少年一雙大手把他拉來扯去。“我不問別人,我問你,小帥哥,這人真是你哥哥麼?你大膽地說話,他要是欺負你,姐姐幫你揍他。”“你這人有病吧?多管閒事!”高大的少年一把推向池遲,池遲抬手格開了他的動作,剛好碰到了手臂上的傷處。她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是因為片刻的疼痛還是因為矮小少年的默不作聲。“小帥哥說句話啊。”她叫著十三四歲的少年小帥哥,完全忘了其實自己也才十七。“你別管了。”仍然低著頭的男孩兒甕聲甕氣地說。池遲迴頭看向溫璐宇,這個男孩兒的樣子會不會讓他想起自己?如果說林秋是家庭暴力的受害人又是校園暴力的施暴者,溫璐宇自己也曾經是校園暴力的受害人,在沒有林秋保護的日子裡,他就像是一個被人從殼子裡拽出來的蝸牛,只能遲鈍地消極地對待世界對他施與的種種不幸。那些傷害還是給溫潞寧留下了影響,讓他畏懼與外界的接觸,託庇於林秋的保護,當林秋死了之後,他只能用減少接觸的方式來保護自己,這樣充滿了對世界不安,對人生悲觀的人,他們的鏡頭語言總會有。亮堂堂的柏油馬路上,一輛白色的甲殼蟲猛地停在路邊,年輕的女人開門跳下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大喊:“王笑宇!你又逃學!”“班主任!”三個高壯男孩兒中的不知道誰驚叫了一句,他們仨小子撒腿就要跑。被池遲抬腳一次絆倒了兩個。其中一個就是剛剛說自己是別人哥哥的。穿著淡黃色套裝的女子有一頭濃密的大波浪捲髮,隨著小跑來的動作,長髮在她的腦後搖曳。事情很快就搞清楚了,王笑宇,也就是那個領頭的大男孩兒確實是逃課出來不幹好事兒的,他弟弟王笑宸在隔壁學校被欺負了,他把他弟叫出來要堵那個敢欺負他弟的人小黑巷。沒錯,那個矮個子就是王笑宸,王笑宇真是他哥。哥哥糾集了兄弟要為弟弟出頭,弟弟反對以暴制暴,兄弟倆就這麼在路上拉扯了起來,引來了奇奇怪怪的池遲。王笑宇的班主任有點牙疼地看著這對彆扭兄弟,還有王笑宇的兩個死黨。“逞英雄啊,打來打去有用麼?這種事情你們應該先找老師和家長知道麼?可能在你們的眼裡老師只會和稀泥,家長只知道讓你們埋頭學習,你們都覺得特慫,但是用暴力解決暴力只是解決你心裡的不服氣,根本不是在解決問題你們懂麼?!”五個少年一字排開挨訓,綠樹紅花下面一溜的藍校服很是讓人賞心悅目。聽著老師的話,溫潞寧出了一會兒神兒,回過神來,就看見池遲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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