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去——你知道的,……杜家還不是我說了算,你該給我點準備時間的。”“哦?”沈凡懶懶地撩眼看杜成瑾,笑得無謂而恣肆,他側身望著窗外,視線驟然一厲,剎那後就淡去不見。“什麼時候開始,我沈凡想跟什麼人上床做/愛,還要他們置喙了?”年輕男人的聲音輕得不經意就會散了似的,只那背影之後卻偏像是藏了無盡的陰鶩與狠戾。“沈凡——”杜成瑾的臉色變得徹底,“我們沒有發生什麼,我不想他們誤會——當初我們只是說好試一試不是嗎?”年輕男人的笑容在這一句話裡消失得徹底。三秒之後,沈凡轉身平靜地望著杜成瑾,“你再說一遍?”“我……”杜成瑾一窒,只覺得自己快要落進那一片無盡的死寂的深淵裡去。“——夠了。”沈凡卻是突然擺了擺手,這一刻之後他的情緒重新變回之前慵懶而隨意的模樣,好像他已經對任何事都不再關心了。他邁開步子往一樓的浴室方向走去——“我昨晚折騰得狠了,你先回去吧。”站在原地的杜成瑾看著沈凡消失在視線裡,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還是握拳離開了沈家。玄關的門關上的剎那,一身睡袍的年輕男人已經重新站在了長廊的陰影裡,他沉默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空氣裡彌散開一聲嗤笑,男人對著客廳裡像壁花一樣存在感接近於零的侍者吩咐了一聲——“備車,我要去探望父親。”“是,家主。”郊區,沈家別墅。沈從安穿著一身合體的運動服,汗水浸透了衣背,溼漉的痕跡勾勒出線條完美的肌肉。這位傳說中抖一抖指間的煙都要掀翻一個百年宗族的男人,此時安靜得像是個尋常人家裡的普通人,除了深邃的五官放在隨便一家模特雜誌上照樣能引起一片誇讚,就連情緒都顯得無比安於常態。而這恰恰有些激怒了坐在沙發上的一身園丁打扮的男人——“那是你們沈家的家業,你就真的不管不顧了?還是像有些人說得似的——你已經老了——你連一個沈凡都壓不住了?”沈從安就像沒聽見,抬手關了跑步機,搭著雪白的汗巾走下來。“你當年的那些心狠手辣殺伐果決都讓你扔了?我們都替你覺得憋火,你就真能嚥下這口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