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在原地笑吟吟地看了薩特庫幾秒,便抬步與他錯開了身,並不高的話音對於薩特庫來說卻是無異驚雷:“……我知道你想讓你背後的家族取代布利斯這個姓氏——可那你也得擇個明主。不如我跟你賭,瓊倫一定不會放棄對我心生圖謀——若是你輸了,就來給我做個謀士,……如何呢?”“……”薩特庫的眼珠動了動,僵硬的笑容從他的臉上潮水般退了下去,“……縱使殿下慧極近妖,還是改變不了殿下你……只是個oga的事實。”“那這又是個賭約了呢,”沈凡在他身旁停了步伐,微仰起臉笑得明媚而無辜,“我最喜歡下賭注了——你看,你也知道我是最近才升到八級血統的。——既然我能打破這個規律,你怎麼知道,我最後一定還只是個oga呢?”“這還不夠。”薩特庫徐徐搖了搖頭,然後笑起來,並不明顯的笑容卻讓他脫離了之前難以言明的陰鬱感覺,“我知道自己的分量和能力,殿下,所以你的砝碼還不夠。——但是,”他抬起眼睛來,掃過一旁止步不前的四位副將,“再加上他,那就足夠了。”沈凡微微狹起了眼眸,須臾後重新笑起來,又成了那個看起來沒什麼心思的少年:“我喜歡你,你夠聰明。”“是麼?”薩特庫側了側頭,“那我要多謝殿下了。”“你不知道‘大恩不言謝’的說法嗎?”少年笑得無辜,“我會告訴你該送什麼禮才能討人歡心的。”“……那這一次,薩特庫是謝殿下的提點了。”“………………”見那兩人聊得開心,這邊杵著的四位副將笑得不怎麼厚道——那邊兩位聲音雖然不高,但畢竟方寸之地也只有他們幾人,並無特意避開——他們四個聽得清楚著呢。雖說卡厄斯殿下這人大部分情況下都公私分明,可是那天早上他們可是親眼見著一向以公事為重,其他事情——即便是元首夫婦的慶宴——也照推不誤的卡厄斯殿下,將軍/政司的緊急通召拉進了黑名單裡,一直等著這位主兒睡醒了才離開的。所以他們預計,薩特庫背後的家族能雞犬升天,但是薩特庫本人,可能就要為這一句“我喜歡你”,吃點苦頭了。卡特·布利斯與蘭斯·切爾德的婚期雖然被推後了不短的時間,但是訂婚倒是沒有延後幾天——卡特恢復學院工作沒有多久,也是為了平復學院與民眾間的一些質疑,王室把兩人的訂婚高調地推上了議程。訂婚當天的早上,沒幾個人知道,蘭斯殿下是在卡厄斯殿下的房間醒來的。而此時本該進入待嫁模式的蘭斯殿下,卻被赤/裸著上身的男人摁在浴室溫涼的壁面上親吻著後頸。沈凡側過臉去,視線所及的落地鏡裡,臉頰上紅暈漸染、一雙眸子像是潤了水色的少年微啟著嫣紅的唇,像是一隻瀕臨窒息的魚,被男人按在牆上用力地衝撞。浴室裡的水霧迷濛了二人的周身,連呼吸間都沾染著對方的氣息與溫度的曖昧,愈發地發酵了這滿室的情愫。“我們……不是商量過了嗎……”於喘息的間隙,少年難得撥冗吐出這麼一句話來。“……”男人不做聲,勾抬起少年白皙修長的腿,換了個角度愈發用力地動作起來。難得見男人有這樣近乎幼稚的反抗,少年忍不住輕笑:“就算你把我做暈了……該演的戲——嗯……還是要……演完啊……”男人仍是不做聲,動作卻在片刻之後漸漸溫柔下來……等到雲/雨漸歇,男人仍不肯將懷裡疲累得快要抬不起手指的男孩兒放開,他低下頭去一下一下地啜吻著少年頸後的腺體,“……不去。”沈凡闔著眼無聲地笑。“……不許去。”男人卻像是看到了,在腺體的位置輕輕咬了一口,再吻幾下。少年仍是闔著眸子,笑容卻漸漸轉為一種旁的情緒,他的聲音在浴室裡慢慢地縈開——“你能愛我,我心裡很歡喜的……你看得出麼。”“……”“你這份用情我盼了那麼久,……半點不願汙了它,相信我……好麼。”“……”“好麼?”“……好。”等到沈凡靠自己頑強的恢復力重新“活”過來的時候,已然是晌午之後了。感受了一下身體並沒有因為被某人別有用心地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加早上的痠疼,沈凡放心地坐起身來,抬起手腕拿起備在一旁的電話,撥出了這部電話唯一的單線通話方。片刻後,對面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準備的如何了?”沈凡張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大概是唯一一個恢復得不太好的部位。對方似乎因為這個低啞而有幾分勾人的聲音有些意外,一秒之後才回話道:“一切按計劃,準備就緒了。”“現場直播聯絡得如何了?”“帝國的蘭斯殿下的訂婚,自然是要請來收視率最高的那幾家,直接現場播報。”“……唔,那就給他們一個……好好亮相的機會吧。”“自然是,聽殿下的。”“……嗯。”“那我就去準備了,殿下您——”“還有一件事。”“殿下?”“唔……”沈凡斟酌了一下用詞,“你還是替他準備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