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的那位副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臉“你也配讓我掛在心上”的表情,然後就把臉重新轉向了正前方。“……”布利斯家族當家人默默地把快要湧到喉頭的那口老血吞下去——……要不是當日卡厄斯殿下榮歸帝都,單騎在前之後就是這四個冷麵閻王似的副將跟在後面……他堂堂一個大家族的當家人怎麼會跟這麼四個年青人低聲下氣的說話?!然而喬爾·布利斯還是暗地裡咬著牙表面卻笑著把話音接了回去——“四位先生不如也落座吧,敝府雖小,但還是能招待上五位貴客的——”這次開口打斷的不是剛剛說話的那個,而是他旁邊的那位alpha男性,面露憤色地望向喬爾·布利斯——“布利斯家族當家人,你怎麼能把我們和蘭斯殿下放到一起去?我們是什麼樣低微的身份,蘭斯殿下卻是怎樣地高貴——你是在侮辱殿下還是諷刺我們?”喬爾·布利斯:= =。……一本正經滿面悲壯地說出這麼跪舔的話來——卡厄斯殿下手底下這幫兵痞都這麼不要臉?只不過這一次布利斯當家人算是看出來了:這四個貨就是不想好好說話來著,跟這些故意找茬的,無論說什麼都是浪費口舌。眼見著火候也差不多,再燒就有些過了,沈凡調整了一下臉色,便微微揚起些聲調轉向身後的alpha——“阿甲……你們再這樣就不要跟我出來了——”背對著布利斯家族的少年看起來微微有些顫慄,卻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害怕——事實上布利斯家族的人沒有一個覺得這四位會是受了這少年的指使來找茬的,此時更是覺得那個勇敢地攔在四個氣勢迫人的alpha面前的小oga有些出彩。只有正對著沈凡的四個有點傻眼:……阿甲是誰?他們跟蘭斯殿下什麼時候已經熟到可以用這麼親暱的稱呼了?——回去以後真的不會被卡厄斯殿下滅口嗎?然而幾人對視了一眼,還是齊整地低下頭去:“是,蘭斯殿下。”……沒默契。沈凡垂了眼簾涼涼地掃了幾人一眼。“隊友”不給力,看來他只能獨自應戰了——沈凡正要轉過身去,目光卻在掃過窗外的剎那又移了回去。然後四個副將就看到他們的蘭斯殿下皺起眉來。四人很有眼力見兒地跟著轉回去,然後看著逐漸接近的人影毫不避諱地議論起來——“薩特庫?”“他不是二殿下的人嗎?”“難道是卡厄斯殿下抽不開身讓二殿下來接?”“……你覺得可能嗎?”沈凡未言語,卻隱隱猜到了這個人來的原因——這個世界的oga的 同根生(完)【二更薩特庫站在布利斯家族的莊園裡等著的時候,內心情緒是極複雜的。跟在二殿下身邊這麼多年,他很清楚,瓊倫·切爾德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民眾眼裡那個“親民”“平和”“賢德”的形象遮掩了太多其下的內容——有些地方甚至用“汙濁”來形容也毫不為過;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想要求名逐利,如果那個被譽為打破束縛的男人不止是一個beta,如果切爾德家族不是一定要alpha來繼承元首的位置——他相信自己一定會選擇跟隨在卡厄斯·切爾德殿下的身邊。可惜沒有如果。即便自己明知道瓊倫·切爾德是一個空會玩弄權術、卻幾乎沒有上位者該有的胸懷的一個小人,自己也沒有其他的選擇。說到底——他薩特庫不過是個跟瓊倫·切爾德一樣的、只多了一些無用的愧疚的小人罷了。就像是此刻,他明知道自己是要把這個王室裡最單純的孩子送進地獄,他還是站在了這裡。——用自己最完美又最具欺騙性的笑容,蠱惑著旁人也矇蔽著自己。直到他看見從布利斯家族公府的大宅裡從容步下樓梯的蘭斯殿下。少年還是不久之前他匆匆見過的驚豔模樣,雪脂一般的膚色尤將單薄的oga少年顯得更脆弱了,像是碰一下就會壞掉的水晶,在那張還帶著未長開的稚嫩卻已經絕色的臉上,他記得還嵌著一雙褐色的清澈眸子——一雙本不該屬於生在王室的孩子的無暇眼眸。薩特庫無法想象這個oga少年有一日拔高了身形,明媚了五官,如同春日裡枝頭那最引人注目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凝著晨露張開自己的花瓣……那時該是怎樣的風華絕代?……只可惜他生在了王室,涼薄如許淡漠如許的王室——這裡只會把他碾作春泥……等到陷入思緒的薩特庫回神時,少年卻已經站在了不出一米的位置。薩特庫惱然回神,暗歎自己竟然會犯下這種疏漏的錯誤,只是這種惱然被他的微笑遮掩過去,薩特庫彎身行了一禮:“蘭斯殿下,我奉元首大人的命令,前來迎您回宮。”薩特庫在話音末尾自然地直起身來,習慣性地溫和著神情看向對方的眼睛,卻愣在了原地。與記憶裡的單純天真不同,少年望向他的眸子帶著些通透的涼意,嫣紅的唇瓣卻勾著不太明顯的笑容,看到他的愣神,少年像是完成了一個令自己滿意的作品,唇角快要散去的笑意凝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