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可能來自獵手組織的人類——甚至對自己產生了殺意的人類,進行換血來解開獻祭藥劑的副作用,眼前的這個青年對於他們那位大人來說,恐怕比自己的性命看得都重。若是被這個青年把方才這句來源不明的諷刺傳回到大人那裡去,恐怕他們在場所有人都得不到什麼好果子吃。只是出乎他們意料的,印象裡那個在大人面前都非常易怒的青年聞言,卻只是不喜不怒地一笑,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一圈,然後落在靠後的位置的一個血族青年的身上,笑容分毫不減,甚至更添了幾分他們說不出的味道——“你把自己脫光了送到他嘴邊,看看他肯不肯碰你一下?”這無異於挑釁的話讓那個血族立時臉色一變,抬頭怒視著宋卿彥咬牙切齒道:“你們人類不是有一句話嗎?!以色侍人——色衰愛弛!更何況以你的血統階級,恐怕都等不到色衰愛弛的那一天!”對於這小孩兒鬥嘴似的把戲沒什麼耐心,宋卿彥懶洋洋地瞥了一眼:“……誰家的孩子,牽回去看好了,別放出來咬人。”本來只是一句諷語,沒想到還真從這些血族裡面站出來一個,向著他微微行了一禮——“閣下好眼力。範恩少爺是朵姆親王的直系後裔,還請閣下看在朵姆親王的份上不要與範恩少爺計較。”這話說的是不用計較,只是那話裡話外的語氣倒更像是有點頤指氣使。其餘的那些血族聽到了,先是驚訝地看了那個範恩少爺一眼,繼而帶著些瞧好戲的目光轉望向宋卿彥。宋卿彥的眼睛眨了眨,片刻後輕笑了一聲。……他倒是忘了,在這些人的認知裡,自己身後最多就是站著一位血統階級比較高、資格比較老的親王殿下——於是自己作為一位親王的小小男寵,自然是比不得另一位親王的直系後裔了。只可惜,在場沒有一個人知道:其一,站在他背後的人是他們的血族之神、血皇該隱,真正論起輩分來,即便是血族有那麼幾位親王,在該隱的面前作為玄孫輩的都是抬舉他們自己了;其二,在經過了該隱的血統對自己的身體進行強化改造之後,他能夠感覺得到,從前他所不能觸及的領域已經向著他開啟,如今的他甚至有能力覆滅所謂的二代親王。只是他還沒有無聊到用來恐嚇這些血族的年輕人。——就像人類不會對著一隻小小的螞蟻示威一樣。“我不會和什麼人都計較。”宋卿彥笑道,“只是既然作為親王世家的家僕,你就有那個義務為主人管教好自己家的少爺,免得勞煩外人代為管教——到時候就要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