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絲奇異的甘甜味道的液體流進了他的口中,然後慢慢地進入和遍及他的身體。之前失血帶給他的無力和冷感都隨著血液的流入口中而漸漸逝去,這種近乎美妙的感覺甚至讓宋卿彥幾近失控地主動吮吸起男人割開的傷口處的血液,貪戀著那種逐漸強大的感知。該隱自始至終安靜地看著,似乎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血液在被對方攫取。片刻之後,宋卿彥輕輕地喟嘆了一聲,舌尖舔過男人手腕的傷口,有些留戀地看著那道傷口慢慢癒合,然後向後倚靠,抬眸看著男人,聲音裡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笑意——“你們血族帝族……每一個成員都像是功能飲料似的嗎?”該隱在這個問題裡怔了一秒,繼而笑了:“怎麼,捨不得停嗎?”須臾間,男人的眸子裡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怎麼正面的情緒,只是讓宋卿彥快要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的時候,才聽見對方不疾不徐地開口——“血族帝族裡面,除了我之外,你現在應該已經不能忍受任何人的血液了。”“……”宋卿彥停頓了一秒,挑眉,“你是故意的?”——他很清楚,在注射了獻祭藥劑之後,即便他的意志再強悍,也永遠不可能逆轉自己身體的異變趨勢——從一個混血轉為一個血統階級低劣的血族。傳說中二代親王的血液就已經可以解開獻祭藥劑的副作用,但也僅此而已,不可能讓他再變回之前的那種狀態。所以這也意味著,從今以後,他必須脫離人類世界,適應血族的生活,忍受那遠遠超過人類生命長度的枯燥與寂寞。而血族的生活,自然就包括著共生契約的締結。血族的共生契約,大概類似於人類世界的結婚證,證明著兩個人願意與彼此度過餘生的信念。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共生契約的執行效力要比結婚證靠譜得多——它就是透過兩個血族互相交換血液,完成誓諾,締結契約。——締結了共生契約的兩個血族之間,不能容下背叛與拋棄,否則將受到血族之神的懲戒。如果不能忍受其他血族的血,自然就意味著宋卿彥接下去作為血族的生命裡,只能收這個人的影響和束縛……想到這兒宋卿彥突兀地僵滯了一下,繼而看向男人——“血族的共生契約裡,所謂背叛者必受血族之神懲戒驅戮——那裡面的所謂血族之神,我記得似乎就是血皇該隱?”男人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宋卿彥索性將自己之前的疑慮拋了出來——“你既然是血皇該隱,血族的傳承之杖‘血之孽’怎麼會丟失?”“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男人淡淡道,“我在這個世界被喚醒之前,血族內部,帝族高階血統裡出現了叛族者,兩方實力相衡,損失皆是慘重,只是叛族者一方早有準備又籌劃多年,佔了先機,所以血之孽權杖流失了。——若非如此,人類和獵手組織聯盟近些年的生活,你不覺得太太平了些麼?”宋卿彥權作沒有聽到他打趣的問句,只繼續問道:“那你這次去獵手組織,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了?”“……說來也巧,”男人輕笑,眼底卻有冷色一閃而過——“人類的獵手組織裡面,似乎也出現了……背叛者呢。”☆、 血之孽〔八〕宋卿彥作為一個從人類轉型的血族,非常不習慣大白天的,別墅裡睡倒了一片這種逆生物鐘的事情。同理,別墅裡的大多數血族們也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異類的存在——在該隱的龐大影響力下,那一天見證了兩個人的對話和秘密的幾個血族,都不約而同地保守了宋卿彥作為人類甚至可能來自獵手組織的這個秘密——所以當宋卿彥把他們從熟睡中拎起來的時候,即便知道眼前這個就是那位大人非常寵愛甚至寵愛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的男寵,大多數血族還是幾乎處於暴走的狀態。對於眾人怒視的目光,宋卿彥權作無感,面色清冷地打量著眾人,然後發問——“之前那個從獵手組織帶回來的重傷人類,現在在哪裡?”被人從睡夢中吵醒還問了一個不知所云的問題,沒有參加過那次行動的血族們對宋卿彥怒目而視。倒是知情的那幾個血族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一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沒有大人的允許,我們恐怕不能把這件事情透露給您。”“……”房間裡氣氛微妙地沉默了一秒,然後眾人視線集中的地方,宋卿彥慢慢地勾起了唇角,眸色卻冷得讓在場所有人心裡發毛——“那就把他叫回來。”“……”方才開口的那個血族表情似乎是扭曲了一下,然後過了幾秒才壓抑著聲調的波動斟酌著語氣開口,“大人的身份……我等不敢隨意打探,但也知道絕對不是我等能夠直接……‘叫回來’的。”“呵……不就是爬上了大人的床,得了幾天的寵幸……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一聲低低的嗤笑響在血族的眾人耳邊,卻難以分辨來源。當天跟著該隱出了那次任務的幾位血族都臉色一變——和在場大多數只見過大人親手將宋卿彥抱回來的血族不同,他們非常清楚,甘願給一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