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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們是想陷我於不仁不義的境地了。……既如此,青雲子,如今門內大小事情一概由你牽頭,這掌刑之事,也由你來吧。”青雲子在原地僵立了兩秒,然後接過一旁的清寒鞭,頓眸沉氣:“……是,小師祖。”…………那一天在太古仙門的門人心裡永遠烙下,外界人卻鮮有知道的。只因為小師祖受了三百清寒鞭之後,掌門青雲真人下令,將那些出言無忌的門人弟子全部清查了一遍,挨個上溯師源。——最後的結果就是,包括掌門青雲真人在內,整個太古仙門上下,除了低階弟子之外,全部捱了一遍哭風崖的三百重笞清寒鞭。那日後面連著幾天,整個太古仙山上盡皆是哀嚎連連。自此之後,執法弟子見了懷瑾,是滿面恭敬地行了全套禮數,見了小師祖,卻是二話不說伏地就跪,直等到人走了才敢爬起來。……卻說那日的刑罰一直到夜色四合才結束,小師祖耐著性子拖著傷看著太古仙門門徒之上的長老們一個不落地受了刑,然後才微微勾著唇角往自己的洞府去了。回的時候沈凡心裡一動,原本要騰空而起的身形驀地一頓,最後還是一步一步走下了哭風崖。山頭路一轉,一道挺直如松的身影矗立在夜色裡,帶著難以言喻的偉岸浩然。像是石雕一般,在哭風崖陰號的風裡依舊不動如山。封禁了修為受的刑罰,裡裡外外寒涼刺骨的感覺倏然就像是被陽春三月的融融春水澆了個通體舒暢,指尖亦是泛暖。站在原地的身形慢慢蜷小,然後橫向拉長,一隻雪白的狡狐搖擺著身後如扇如瀑的大尾巴,帶著全身其他位置都沒有的四點淡金色的細爪在枯草間撥弄了兩下,然後在夜色裡站著的那人聞聲轉來的時候,一個撲躍跳進了那人的懷裡去了。近在咫尺的眸子熠熠地亮著,懷瑾心裡那點糾葛的情緒也在這雙瞳子的注視下慢慢柔軟下來。他的手習慣性地撫上白狐背上油滑的皮毛,卻在甫一觸及時,就感覺到託在懷裡的狐狸身子一顫,抬起一雙墨葡萄似的眼眸含淚望著他,輕輕地嗚咽一聲。懷瑾的眼底某種情緒冷冽了一刻,最終還是轉作一種摻著柔色的責意。夜色籠罩的哭風崖下,素袍飄颺的男子手心亮起溫潤柔和的光芒,他的掌心虛對著白狐的背脊慢慢滑下,原本沾著血跡的毛皮最終慢慢瑩潤迴雪白的色澤去。☆、 魔逐仙〔五〕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雲端深處那道洞府的門開開合合,數載如一日,一個淡然寡事,一個慵懶隨性,只兩人相對,竟也不覺得無端寂寞。懷瑾仍是偶爾下山幾次,每次毫無例外地便是奔著藥園去的。太古仙門負責看守藥園的長老,最開始一見著懷瑾的身影就覺得心肝疼——畢竟那位高居雲端的小師祖,吃的些靈物最低也得是五百年以上的;只是再過了一段時間倒也習慣或者說是麻木了。本來嘛,作為靈界第一修仙門派,資源靈物自然無數,仙門上下一眾人,統共也就一位小師祖,吃點……就吃點吧。藥園的長老這麼安慰著自己,時間一長,對於這種事情也就覺得眼不見心不煩,索性甩手交給藥童去打理了。只是這一日,懷瑾還未到藥園,遠遠地就看著負責管理藥園的長老和另一位衣冠楚楚的弟子站在一起,看那弟子與長老的站位,卻還隱隱以那弟子為首。看著這架勢,便知道是在這兒蹲點來了。“大師兄——”那弟子隔著數十丈的位置給懷瑾施了一禮,然後才站直了身說明來意,“我是掌門座下弟子顧文檀,奉師尊之名,請大師兄十日之後莫要忘了新弟子們的會武比試。”聽完之後懷瑾垂眸頓了一瞬,便也明白了前後因由——太古仙門自立門以來就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每招收一屆新門徒,入門五年之後,便讓這些弟子進行一場會武。宗門內有長老在旁督查,如果遇上進展不錯的好苗子,便有機會被直接納入內門;至於已經在內門的那幾個,自然是理所當然地佔據名次前列,到時候自然也有獎勵。只不過那些名次裡,比拼的就是內門收了徒的長老們之間的競爭了。這樣說起來,懷瑾雖然成了仙門裡獨一無二的大師兄,但是作為入門五年的新弟子,要參加這次比試也是無可非議。“我知道了,多謝師弟相告。”懷瑾垂眸還了一禮。顧文檀笑著應下,只是眼底卻劃過些好奇的情緒——說起來,他眼前的這位大師兄的修為絕對算得上仙門內的一個未解之謎:上到他的師尊青雲真人,下到外門煉氣期的弟子,沒一個人看得穿他的真實修為是什麼。從入門至今五年,暫且不提當初懷瑾引得掌門都先下手為強的根骨天賦,即便是個天賦一般的,每日跟著小師祖在那靈氣濃郁到近乎液化的仙門之巔修行,也該修為大進。可偏偏即便是在掌門真人的探查之下,懷瑾的修為仍舊是入門時的煉氣期七層的水平,甚至是在這一層上也始終保持大約中段的位置,不見一絲寸進。對這,門派裡自然沒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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