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此刻的心裡是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無奈、不悅、沉迷……五感交織,——想象中的比此時還要可怖得多的情況都沒有發生,男人此時更像是在和他賭氣,等著他開口道歉甚至是求饒。——即便明知道可能一句話就能抵消些男人的怒火,沈凡卻丟掉了解釋的耐心,他便忍著一次次襲來的洶湧情/欲,咽回去一聲聲幾欲脫口而出的呻/吟,固執地闔著眼睛不去看男人。於是憑藉著他的身體耐性和上面那人可怕的欲/望,他就在這場床上和男人似乎不會停下來的衝撞裡苟延了一天一夜,而目光不曾離開的男人仍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快/感和高/潮已經累積到近乎麻木的程度,壓抑著身體的本能反應,沈凡鬆開了齧咬著唇瓣的貝齒,睜開眼來,眸色微涼地回視著男人——“……你是準備,把我弄死在這裡?”初一開口,那聲音沙啞得讓沈凡自己都驚了一下。“……”男人沉著眸子看他。就在沈凡以為不會得到對方的回答了的時候,他的身體卻突然被男人捏著腰肢懸空了些,繼而是一個更加用力的衝撞和前所未有的深度——“我說過……”男人的眼眸深得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最好不要再和別的男人有什麼糾葛——你怎麼就不肯聽話呢?”“既然你不肯聽話……我只好履行我自己的諾言了。”男人慢慢地俯身下去,動作溫柔地吻咬著身下的人泛著瑩潤水光的唇瓣,話音裡卻透著不加遮掩的寒意——“我討厭他們的目光落在你身上,那些看著你的目光裡有多少貪婪,我就有多想把他們的眼睛剜出來——那些敢於碰觸你的,我就想把他們的手砍下來……可我發現,是我錯了——因為那根本沒有用,我應該把你鎖在我的床上,哪裡都不能去,只有我能看到你,只有我能碰觸你,只有我能享用你……那些覬覦你的,都要死……”男人的語氣近乎瘋狂,可是神情卻是波瀾不起的平靜,唯獨那雙情緒翻湧的眼眸裡能看出他隱藏在淡然下的猙獰。他再一次重重地衝撞過身下的人之後,便俯在那人的耳邊一字一句地將話音吐出來——“……而你,我會讓你死在我的床上……我說到做到。”“……”青年卻沒有男人預料中的反應。卡厄斯慢慢地停住了動作,抬起眸子來看向身下的青年——他幾乎要以為對方已經暈了過去,卻看到那雙褐色的琉璃眸子正帶著點疲倦的笑意映著他的身影。“……那就一起死好了。”他聽見青年聲音沙啞,然後那雙被鎖鏈纏繞著的手臂慢慢地抬起來環住了他的身體。這是青年的 止戈者(九)墨蘭星球,聯邦主席宮邸,水景花園一角。層層疊疊的藤蘭花木遮掩了鵝卵石蜿蜒而出的細徑,一身筆挺軍裝的男子警惕地沿著這條小徑走了進來,直到走到了小徑的盡頭,一潭清澈的湖水順著一旁的藤蘭下的渠道流匯,那潭湖的旁邊正站著一名聯邦宮邸公職人員的服裝,背對著來人望著湖裡。“請問,是您找我嗎?”軍裝男人臉上的警惕轉做了疑惑,他只覺得對方的背影似乎很是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那人沒有作聲,轉身過來。軍裝男人一愣:“——道侖?”那個在公眾場合顯得有些親暱了的稱呼讓清秀男子的眉頭一皺,繼而想到現在只有兩人在場,以及自己的目的,便也壓抑下了不悅的神情,柔和了視線看向對方:“託索,你最近好嗎?”託索一怔,繼而笑著走過去:“就那樣啊,你知道我的,不求上進地混日子嘛……你呢,聽說你已經做了主席的貼身秘書了,這可是聯邦政/府裡一等一的大官呢!”對方的語氣和態度讓道侖忍不住地想要皺眉,雖然強忍著沒有把情緒表現在臉上,但嘴角的笑容卻是難免顯得有些勉強。“……其實並沒有你們以為的那麼風光呢。”他借勢苦笑了一聲,將視線移向了一旁,“你也聽說了吧,最近卡厄斯主席身旁多了一位‘受寵’的,我們這些跟在一旁的總有些被疏離了的感覺。……尤其是這幾天,主席的行程與安排完全跳過了秘書室,恐怕再過不了幾天,我們這些人就該失業了呢。”“這怎麼會?……那個人——”託索驚訝道,只是話說了一半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訥訥了片刻之後又將話音咽回去。道侖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異色。兩人之間安寂了片刻,最後還是道侖忍不住打破沉寂:“聽說前天凌晨,是你帶隊隨卡厄斯主席去了一趟‘聖地’是嗎?”“……”託索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笑容幽然,“道侖……你是為了這件事才找我出來的吧?”道侖的臉色微微一變,繼而側開臉去,聲音低下去且泛上冷意:“怎麼……如今連你也不願幫我了是麼?”“不,我只是……”託索話說到一半最終還是嚥了回去,他仰起頭來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沒錯,前天凌晨是我帶隊隨主席闖了‘聖地’的;你應該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