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突然的“嘩啦”一聲止住了動作。沈凡的眸光一滯,繼而有些僵硬地重新感應過自己的身體。須臾之後,他似笑非笑地輕嘆了一聲,放鬆了身體重新倒回床鋪。——原來方才他以為的不暢感,不是因為之前那一戰對體力消耗得太厲害,而是因為有人用了與房間的製作材料相同的奇異黑色金屬,鑄成了寸許半徑的鎖鏈,將他的腰部、肩部、手腕,腳踝固定在了一個可移動距離不超過一尺的範圍內。似乎是怕他逃脫,腰部和雙手處的鎖鏈還多繞了幾圈。沈凡輕輕地活動了下右手的無名指——結果如他所料,戒指也已經不在手上了。就在沈凡想那人是不是準備就這麼把他悶死在這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時,房間的某個位置“咔噠”一聲作響,然後便有一面牆壁上多出了一道慢慢開啟的金屬門。逆光而立、看不清神情的來人,正是沈凡所熟悉的身形。只是還不等沈凡適應了那刺目的光線,金屬門已經重新合上,門外的男人一步一步走進來,落在地上的腳步聲帶著莫名的深沉感。沒有想象之中的詢問或是別的什麼,男人只是一言不發地停在了他的身旁,一雙墨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我……”沈凡想了想,還是決定主動開口,“那是個誤會,我對那個人——”“……你是謝爾·嘉斯蘭嗎?”男人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徑直問道。“是。”沈凡下意識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只是話音脫口的瞬間他就後悔了——因為他似乎知道男人這麼問的原因了。果不其然,男人的眸光一厲,繼而按捺著某種洶湧的情緒問了另一個問題——“切瓦達·嘉斯蘭……是你的妻子嗎?”“……”沈凡很想否認,但是——“是,不過她是我四年前——”“嘶啦——”刺耳的裂帛聲打斷了他的話音,暴怒狀態的男人顯然已經完全不能再接收任何訊息了。沈凡認命似的合上眼——……讓他想想,上一次這種情況是在哪個任務世界來著……☆、 止戈者(八)墨蘭星球,聯邦主席宮邸,著了一身代表聯邦軍隊高階軍官服裝的男人臉色微虞地攔住秘書室裡進出的人,逢人便問——“你今天見到主席了嗎?”只是無論職位高低,給他的回答都是一樣的。從前天凌晨突然調動黑金極限飛船,遠赴“聖地”將這一次測試中最傑出的青年直接擒下離開之後,他們的主席就再也沒有在人前露面。如今等待最高批示的案卷在主席的辦公書桌上堆積如山,可他們卻連卡厄斯主席的一丁點訊息都未得到。正在東特·文蘭束手無策的時候,秘書室裡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走了出來,面帶嚴肅地看向捏著檔案的手無意識收緊的東特:“文蘭中將,請問您有什麼公務嗎?卡厄斯主席離開期間,部分事情由我接手,但也請您不要煩擾我們的日常工作。”“……”作為一名聯邦軍人,經歷戰役無數,東特·文蘭原本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虛頭巴腦卻又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文人,——他們這些人在前線浴血,偏偏回歸之後的戰功總是莫名其妙地就會被一些他們見都沒見過的xx參謀xx顧問分去——媒體大肆宣揚的戰術推演,聽起來好像他們這些人只不過是可有可無隨時可以被替換的棋子一樣。可能做到中將的位置,東特·文蘭自然懂得時勢比人強的道理,此時只得按捺下脾氣來:“這件事情可能您還無權處理。如果道侖先生能立刻聯絡到主席,還請您速為傳達。”說完,東特將手裡的檔案遞了上去。“……”道侖·蒙茵絲本是不愉而嚴肅的面容在看清了檔案上的內容之後驟然扭曲了一下,他立刻重新將檔案上的內容確定了一遍,然後才語氣略急地抬頭望向東特:“文蘭中將,這份檔案的準確性你能保證?”東特·文蘭愈發有些不悅,但仍是強壓了怒意凜然道:“我知道您的工作量不小,我也一樣——不會為了一件莫須有的事情來耽擱彼此的時間!”“這件事確實是必須儘早告知主席才行……”道侖目光來回掃視了幾次,眉頭卻慢慢皺起來。東特·文蘭自然從對方的猶疑裡看出了端倪,語氣不由變差了些:“怎麼,連道侖先生你都不知道卡厄斯主席的動向嗎?——你不是卡厄斯主席的貼身秘書嗎?”“……”道侖的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繼而他堅定地抬眸看向東特·文蘭:“文蘭中將,這件事情我會盡快稟報給主席,請您先回去做好應對工作,必要的時候可以進入戰時戒備狀態。”東特·文蘭瞪大了眼睛:“道侖先生,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戰時戒備狀態——即便是卡厄斯主席也要下達檔案簽署到各機關,單憑您一個口頭指令,如果到時候出了問題,這個責任是由誰來承擔?”——東特這麼生氣是有原因的,之前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情況,背黑鍋的總會是他們這些在政治上沒有什麼發言權的軍人;如今聽這個絲毫不明白戰勢的文官這麼輕飄飄一句話就要將他打發走,他自然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