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重播,已經氤氳濃郁到幾乎要轉為實質性的壓迫似的。天知道這個已經多少年不動情緒的男人,一朝動怒,是不是又是當年血洗的場景?而他作為第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恐怕也有極大可能性首當其衝。於溪心裡暗叫苦矣,明面上卻一個字都不敢多言,只是愈發地把頭低垂下去,藉以避開男人愈甚的威勢。不知道這病房裡沉寂了多久,也不知道那段影片已經重複播放了多少遍,只是在於溪幾乎要崩潰的念頭升起之前,男人終於有了動作——他抬起手來,近乎是輕柔地把那臺膝上型電腦的螢幕合上。然後慢慢閉了眼睛,向後倚在斜立的靠床上。這一幕,讓原本已經做好了男人會大發雷霆的準備的於溪愣住了。“唐、唐先生……”於溪有點惶恐地上前了一步,他分明地看清了男人此時有點蒼白以致難得顯得脆弱的臉色。——若是連刺殺都逃過的唐先生,被自己用一段影片氣出了問題,那他這罪過可真是連想都不敢想了。“……無事。”男人閉著眼睛開口,聲音低啞。於溪偷眼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表情,斟酌了用詞,便小心翼翼地開口:“蕭助理年紀還輕,有時候恐分不清旁人的善意惡意……這個喬是第三區那邊的黑手黨裡出了名的劊子手,此人留得久了,必成大患……還請唐先生早作定奪,也是為了蕭助理安全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