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他咬掉的。”“艹,原來是他……這是人還是狼啊……”後面的交談聲漸漸遠了,直到徹底消失在管家的耳邊。聽完了這一切,他卻忍不住目光微慟地看向前面男孩兒單薄而瘦削的肩。他實在無法想象,這幾年裡這個孩子過的是怎樣一種生活。或許當初……真是他選錯了嗎?之後一路沉默,兩人走過坑窪泥濘的小巷,到了一個門簷低矮彷彿隨時要傾塌的磚樓前。走在前面的男孩兒推開破舊的鐵門,邁腿進去。樓道里黑黢黢的,遠處搖著把昏黃的燈。撲面而來的,是潮溼發黴的古怪味道。男孩兒步伐未停,熟練地繞過黑暗裡的障礙物,走上左手邊的樓梯。管家跟上去。木製的樓梯被他踩得吱喲喲地響。若不是樓裡時不時傳來各種低雜的謾罵聲,管家大概都要懷疑自己是誤入了什麼鬼片的拍攝現場。這樣走了大約兩層樓,前面的男孩兒停了下來。他推開了右手邊一扇鐵門。於是在黑暗裡吱喲作響的木質樓梯之後,管家踏上了凌空嵌在這“危樓”外牆上的金屬長梯。看著那梯子上不知長了多少年的鏽斑,老管家深切地懷疑了一下這東西會不會載著自己壽終正寢地掉下樓去。似乎是從他的遲疑裡猜到了原因,始終一言不發走在前面的男孩兒停住了腳步。他站在幾階凌空的金屬臺階上轉回頭,居高臨下近乎睥睨地看著管家。管家敢發誓,他在這個只有六七歲大的孩子的眼底,瞧見了一絲冷諷的笑色:“這裡只有兩層樓高,掉下去也摔不死。”“……”管家最終還是跟著男孩兒,進了樓梯頭上那個幾乎低矮狹窄到無法稱為房間的地方。佔據了這方空間的三分之二的位置,一張破敗的床橫在那裡。床上躺著個面色慘白的女人。如果不是這張瘦到脫形的臉還勉強能看出過去的些許痕跡,管家幾乎不敢認這是那個七年前還風華正茂美豔動人的kathere。“……媽媽,他來了。”不同於一路上偶爾開口都稱得上冰冷的語氣,此時站在床前的男孩兒聲音壓得微低,帶著一種乖順的情緒。“……小景。”過了一會兒,女人才像是從昏睡裡漸漸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