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杜文瑾眼睛微微眯起來,漂亮的桃花眼裡帶著點冰涼的笑意,“方先生,現在要見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連進你的宅子,都要搜身了?”他話音一頓,似笑非笑地一撩眼簾。“……看你活得這麼小心,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剛一出門,就在他一眾屬下面前被冷嘲熱諷了好一通,方之淮眼神間透著點無奈。儘管杜文瑾的措辭和近乎無禮的態度已經讓那些腰桿繃直的安保都忍不住偷眼打量,這相對而立的兩人還是毫無收斂的意思。杜文瑾掐著煙往前踏了一步,兩旁安保緊著退了半步,攔在他面前。“顧靜在哪兒?”方之淮眼神一沉。靜默地盯了杜文瑾兩秒之後,他轉向了周淵。“人呢。”周淵低頭:“送到地下酒窖了。”“……”方之淮眉峰微動。杜文瑾在旁邊聽見了,唇角笑色一淡。“你不會是因為那個報道,就對一個女人用了狠吧?”方之淮還沒開口,周淵就先接了話。“杜少爺,這件事情是我處理的,包括請您過來,也是我的意思——您不要誤會方先生。”“……是嗎?”杜文瑾抬手,纖細的香菸被他遞到唇邊,“現在我能進去看看她了?”那攔著人的安保望向方之淮。——見了方之淮和杜文瑾的交流過程,他們自然看得出杜文瑾對方之淮來說,比心腹周淵都親近得多。只是令這兩個安保意外的是,方之淮視線往杜文瑾身上一落,薄唇微啟——“進宅須搜身,規矩不可破。”“……”杜文瑾身形一頓,片刻後,他咬著煙,抬起下頜來看向方之淮。琥珀色的眸子裡笑意微涼。那安保反應過來,欲要動作,只是手還沒抬到杜文瑾身前,就被方之淮的話音壓住了——“我來。”方之淮抬腳走過來。那點猩紅在唇邊輕輕抖了一下。杜文瑾望著走過來的男人,眯起眼來。方之淮視若無睹,神情淡然地一直走到他面前,停住。“瑾兒,手臂抬起來。”“……”那個再親暱不過的稱呼,讓一旁的耳聰目明的安保們同時梗了一下,然後壓力很大地轉開了眼。杜文瑾咬著煙,從牙縫裡擠出字音——“你他媽來真的?”“不許再罵髒話。”方之淮聲線平靜,比起往常,似乎也只是稍稍低沉了些。他的眼神落點到杜文瑾嫣紅的唇間抵著的那根香菸上,凌厲的眉峰皺了一下。“……煙也趁早戒了。”說著,他抬手就捏在了那根香菸上,稍一用力,要往外拽出來。“……”杜文瑾氣得眼角微紅,咬緊了不肯鬆口。“……聽話。”男人垂著眼。旁人見不著的地方,那雙黑瞳裡溫柔得一塌糊塗。杜文瑾卻是最聽不得他這哄小孩兒似的帶著寵勁兒的語氣,當即就開口:“你——”一個字還沒完,就見男人趁機將手裡的煙往外一抽。那雙黑瞳裡,掠過分明的得逞之後的淡淡笑意去。“……”杜文瑾氣得理智下線了兩秒,等他回過神來,就已經惡狠狠地咬在男人還沒離開的手掌側邊上了。這一下帶著各種積怨已久的情緒,幾乎是立刻地,杜文瑾就嚐到了嘴裡帶著腥氣又甜絲絲的血味。旁邊安保們看得都呆了。本來有幾個已經本能地把手往後腰摸,但在分明見著他們老闆連眉頭都沒帶皺一下,反而是唇角微掀地看著那杜家小少爺的時候,所有人又不約而同地裝作沒看見,向著各種方向望去——只要能和中間那兩人目光錯開就行。“……”杜文瑾沉默地和那雙已經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眸對視了兩秒,然後慢慢地張開了嘴巴,退了半步。他的視線瞥了一眼男人往外滲血的手掌。停頓了一下之後,杜文瑾心虛地想轉開臉去。只可惜他的動作晚了點——方之淮原本好不容易壓抑著諸般難以出口的慾望垂眼,視線不經意地往下落去,然後就見著自己捏著的那根香菸菸嘴上沾的一點微亮的水澤。男人眼神驀地一深。還點著的香菸被他猛地合掌,攥進了手心。他另一隻手把身前的青年後頸按住,俯身親了上去。——這是個帶著菸頭微燙的溫度,然後一直灼進心底的吻。作者有話要說:安保們:懵逼jpg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以周淵為代表,站在主宅正門外的安保人員們在呆滯兩秒之後,不約而同地將視線四散遊離開來。而作為在場唯一一個已經經歷過兩次這種場面的,周淵在將目光壓到腳尖前的地面上時,心裡還是忍不住腹誹了一句:……這真地應該算是方先生自找的吧?杜小少爺那暴脾氣,被當著這麼多人面前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地按著後頸親……不炸就怪了。而旁邊,剛落下手來的杜文瑾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冰涼的眸子裡沒帶上半點溫度去。“我知道身為客人,還是有求於方先生的客人,我不該這麼沒禮數的。”他頓了頓,被親得嫣紅的唇角一勾,這一笑帶著微冷的艶麗——“不過抱歉——手癢,忍不住。”“……”被毫不留情地甩了一耳光的男人已經轉回視線來,神情間見不著半點惱怒。他用舌頂了頂有點發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