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子誠懇地看他:“不。”天鬥長老不再搭理蘇葉子,轉向蘇葉子後面站著的雲起:“雲起師侄,雖然你之前遇人不淑攤上這麼個師父,但凡事都是可以補救的,要不要考慮來我的天鬥峰?”這牆角挖得毫不專業,明顯也沒幾分真心。然而云起便是認真地也轉向天鬥長老,面上雖沒什麼明顯的神態,眸子卻熠熠地亮,亮得叫與他對視的人忍不住心虛得不敢直視——“他很好。”長身玉立的男子字字咬得清晰利落。不是師父,也不是督察長老。只是他。他很好。天鬥長老愣了一下,他仔仔細細地把站在那兒的人看了一遍又反反覆覆地琢磨了那鏗鏘有力的三個字,確定那人真的沒有任何玩笑和恭維的意思,是很認真地在用事實跟他講道理,於是天鬥長老一本正經地轉頭回望蘇葉子:“師兄,我給你掐指一算,你命裡有這一劫啊。”蘇葉子擺手:“去去去,你什麼時候繼承掌門那算命的衣缽了。”天鬥旁邊嬋娟長老插話:“論算命,宗主那一脈還沒有天鬥師弟這一脈來得傳承正派,我倒是覺得你可以信一信。說起來,天鬥師弟不如給我也算一卦,看看我命裡是不是有蘇葉子這一劫,我覺著…………”蘇葉子自動遮蔽了那邊的話音,轉過頭去調戲剛過門的乖徒弟,笑得眉眼彎成了月牙:“雲起乖徒,你說說看,我哪裡好?”坐在最靠近兩人位置不動聲色地看了好一會兒戲的洪荒長老差點又被嗆著:……這得多不要臉才能問得出這話?雲起顯然也沒想到蘇葉子會這麼直白地問他,沉默了幾秒,大概是認真思索了這個問題,才篤信地開口:“性格好,長得好。”“……”洪荒長老面無表情地看了看雲起,然後又一臉“誤人子弟”的感嘆神情看了一眼蘇葉子。蘇葉子就當沒看見,“前面那個我還可以承認;後面那個,除了乖徒你,旁人說出來我也可以承認一下,在你面前嘛,咳,還是算了。”雲起搖了搖頭,垂下眼來認真地看著他,湛黑的眼瞳裡光點斑駁:“很好看。”“……”洪荒長老:我似乎看見蘇師兄臉紅了?……我是不是瞎了?坪臺上洪荒長老正懷疑人生的時候,臺下面兀地一聲清鳴直入雲霄——今年的外宗大比宣告結束。託某兩位師徒的福,四位守峰長老基本全程溜號,於是都乾脆利落地決定把選新人的事直接甩給身後守峰弟子。就在四位守峰長老和督察長老準備依次退場的時候,臺下傳來一道聲音。大比桂冠的新晉獲得者,杜水清,站在決賽的場地昂首挺胸地看著坪臺之上——確切說來是雲起所在的方位,帶著渾然不懼也或者是豁出去了的氣勢運氣發聲——“外宗弟子杜水清,斗膽請內宗守峰弟子云起師兄賜教!”臺上臺下,沉寂一瞬之後,立時譁然。---【汙劇場旭陽長老:雖然許多弟子刻意使用華麗新奇引人注目的法術,但我們選弟子卻是從中發現真正實戰能力強的,那外宗大比怎麼能跟選妃一樣呢!蘇葉子:選妃不只選臉,相信我,也選實戰能力強的:-)憑藉實戰能力拿下十一屆桂冠的雲起:……{飛舟發車 _(:3”∠)_ 乖徒你要欺師滅祖嗎杜水清挺得脊骨筆直,牙齒緊繃繃地咬著,提著長劍的手垂在身邊微微地抖,他一眼不眨地看著幾十丈高的坪臺上站著的那一排人裡最右邊的那個,日光刺得他的眼睛生疼。他確實是不甘心。從小到大他都是家族裡最卓越優秀的後輩子弟,即便後來進入對氣感、資質要求都極高的第一仙門,他也相信自己會成為同輩裡最傑出的人。事實上也正是這樣:在相同的資源和條件下,他的進境速度讓周圍很多精英子弟都感到驚歎,而他也始終是這一屆弟子裡面修為最高的那個,他所表現出來的天賦甚至讓諸多外宗執事和長老都主動施與善意以結善緣。可就在他最是春風得意,心想即便是第一仙門,只要給我時間我還是能把那些內宗師兄甚至長輩逐一趕超的時候,他遭遇了他人生的第一場前所未有的失敗——也就是去年的外宗大比的最後一場,他遇上了雲起。剛入外宗的時候他就知曉雲起的存在,如同外宗中多數人對雲起不看好的負面態度,即便他知道那人在此前已經拿了十年的大比桂冠,他仍舊沒把這人放在眼裡。在他看來,天資愚笨者的堅持就是毫無意義的愚蠢和浪費時間,像這種倚仗外宗實力限制而固守不動的“師兄”早該被淘汰掉,這是屬於他們年輕的新生弟子的時代,該由他們來書寫新的傳奇;那些陳舊的東西,他也不介意親手抹乾淨,像之前打敗那些已經晉入靈種境的師兄們一樣。——然而就在決賽的場地上,他所瞧不起的雲起用外宗那最稚拙的讓他同樣看之不起的基礎劍訣,一招一式全無死角地破了他所有的攻擊,最後將他送出了擂臺。失敗對他的打擊很大,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消沉下去,於是他費盡心思苦趕猛追,終於成了他們這一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