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眸光熠熠冰涼,笑意剎那間浮現再消失,“可惜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說完之後,江城沒有在意對方的反應,扶在杜景背後的手滑了下去握住了纖瘦的手腕,牽住轉身。杜景安靜地任他牽著,兩人一直走到了校門口,江城給走上前的警衛員遞了學生證:“王老師班裡的,之前已經請過假了,你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說完他沒再耽擱,抬了步子直接往校門外走。杜景驚訝地看向那警衛,卻見對方頗有點見怪不怪,毫無阻攔的意思,便索性轉回身來跟上了依舊一言不發的江城。江城站在路邊抬手攔了一輛taxi,兩人上車,一直開到了洛城郊外的一座公墓。一下車的時候,杜景心裡忍不住輕輕顫了一下……江城帶他來這裡的目的,他幾乎已經有所預感了。只不過直到站在了那張石碑之前,看著上面那個溫婉安和的女人與江城有些相似的臉龐,杜景隱約的預感才被證實。而已經沉默了許久的江城慢慢跪下/身去,同時看著墓碑上的女人開了口:“這是我的媽媽。”江城停頓了一下,轉向另一側,並列的那塊石碑的照片上是個慈祥和善的老人,“……那是我外婆。”“……”杜景的呼吸驟然一滯。“我十三歲那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江城合了閤眼,復又睜開,“晚上的時候,那個人一如既往地在外面應酬,錯過了我的慶生……那天恰好我外公外婆從國外趕回來,只是外公到了慶生宴之後送一位老友回家,離開了一會兒;我第二天要上課,先睡了。那個人是在那時候回來的,媽媽和他吵了起來,他們鬧得很兇;媽媽一氣之下離開家,我外婆追出去了,……他卻沒有。”杜景的眼眸微慄,握著江城的手被他攥得愈發緊,甚至有些疼了。“那天晚上,城郊出了車禍,她和外婆……都再沒能回來。”江城的聲音已經低沉到近乎嘶啞,彷彿有一隻傷重的獸在他的身體裡哀鳴:“——我恨江家、我更恨他!——她當初那麼不顧一切地嫁給他,難道就是為了被肇事的人丟棄在骯髒的路邊無人問津地等血流乾!?那樣一個男人到底怎麼值得她愛——她為了江家放棄了自己的一切,可最後到死的時候她手裡都攥著手機——她在等那個男人給自己打電話!”“秉城——”杜景再壓抑不住,哀哀地叫了一聲跟著跪下去。“我原來叫江秉城。”江城垂眸,“秉字就是取自她,她叫秉心,南秉心……秉心而為,我不知道她悔不悔,但我替她悔。……她走了以後,我把秉字拋了,不為別的:江家所有人,叫這個字——他們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