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算了一下鳳冠的重量和碧落樓到大堂的距離,木若頓覺眼前一黑……脖子斷了,還接得上嗎?身後的碧落樓,正廳門縫間露出一雙忽閃不停的大眼睛,小木白納悶地望著親孃的背影,媽媽教的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前方木若悲憤地閉眼,反正除了紅色外什麼也看不見。唔……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v大婚之禮v 最新更新:2013-07-09 15:46:27隨著耳邊的聲音愈來愈雜亂,木若頓覺呼吸急促起來……她曾夢寐以求的一刻,就要在這樣複雜的心情下到來了麼?除卻對木白中蠱的憂心,還是有著隱隱的期待吧。就算明知不過南柯一夢吶。紅綢下,女子的嘴角略勾起一絲苦笑。“恭迎夫人——”大堂內忽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音,音量之高以至於嚇得木若一步踉蹌。紅綢飄然而下,大堂正中鋪滿花瓣的路上,新嫁娘已然欲倒。一片紅影在眾人面前陡然閃過。剎那之間,木若已陷入那熟悉的懷中。“我的若兒,”略染戲謔的聲音貼在耳邊,有幾許暖意從那親暱中氤出,“原來已這樣迫不及待地想成為我的妻。”回應這些話語的是木若的面色潮紅,鮮豔欲滴。白墨眼神一暗…若是未曾見過那封傳書,他大抵會為這罕見的小女兒姿態所迷亂。不愧是他的徒兒,才三年不見,便已學會逢場作戲。可是…沒有參與的她的成長,他極為不喜吶。眾人便見,那宛如雙生蝶一般的紅衣糾葛纏綿,那魅世的紅衣公子一笑傾城:“今得木若為妻,再無婚娶——必以生死相許,誓無二心!”一語驚世。懷中的人兒抬頭怔視,面上的潮紅早已褪盡:“白墨……”卻是第一次,以這般愁腸百轉的語氣喚出那人的名字。竟欲潸然淚落。就算明知他素長於玩弄人心權謀,可那餘音未絕,終是難免沉淪。他許她生死同心,若是在這婚典之上她棄他而去,該如何承受今日之後的夜夜焚心之痛?“今得白墨為夫,再無婚嫁,必以生死相許,誓無二心!”便如他所願。“好一對佳偶天成!”正堂之上,忽傳來一聲力喝。木若一怔,循聲望去,面色一緊:“宮——父上大人。”紅衣公子本是凜冽的眸光在此言落地之後驀地柔和下來,隨手一揖:“謝父上大人嘉贊。”白瑾天臉色陰沉,他雖知白墨用情至深,卻毫未料及會有此番誓言。他比在場任何人都明白這句話的重量——在這英傑匯聚的大堂之上,不僅是以碧落公子之名,更是以淳于墨之名,告知天下人——縱是他日榮登大統,亦只娶木若一人。不出一日,必將是天下皆知。白墨……他愈來愈看不懂這個他一手養大的孩子在想什麼了。“墨兒喜得賢妻,為父甚是高興啊。”白瑾天揚聲而笑,眸光閃爍,“如此喜事,不如讓為父送上一份大禮如何?”白墨眼底劃過一絲異色,面上卻依舊笑顏:“那白墨就先謝過父上大人了。”白瑾天笑聲愈揚,他實在是喜歡看素來一副風輕雲淡、凡事皆成竹在胸模樣的白墨不悅的表情,笑聲收去,他神色微肅,掃視過大堂:“今日適逢江湖中各門各派當家在此,白某願告與眾人——自今日起,碧落宮宮主之位傳於碧落公子白墨,凡江湖事務,白某再不插手,悉數交予新任宮主。”此言一出,大堂之中立時人聲鼎沸。木若微怔,幾分茫然地望著白墨。雖是應承著眾人的讚賞褒獎之言,雖是言笑晏晏,然不知為何,她就是感覺得到白墨自心底騰起的怒意。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視,白墨低頭伏在她的耳邊,輕嘆了聲氣:“這個老狐狸……本來不出一日,我獨娶你一人的誓言必會人盡皆知——他這樣做,無非是想轉移眾人的注意力……”言罷,掃視議論紛紛的大堂眾人,“很明顯,他成功了。”難掩的抑鬱之色在那素來噙著淺笑的臉蛋上浮現,木若不禁謔笑:“奸猾如美人師父,也有吃癟的時候?”白墨聞言,垂了眼睫去望懷中的人,唇角忽現出笑容:“若早知如此便能得你歡心,遭多一些算計我也甘之如飴。”木若的笑僵滯嘴角,垂下頭去,半晌方聽得她小聲埋怨:“師父從哪裡學的花言巧語……”白墨一怔,繼而噗嗤一聲失笑。白瑾天黑了臉色,對於這次的效果他表示很不滿意——木家那個小丫頭還真是不容小覷,不過片刻就將那眸色陰沉的外甥逗得失笑,他冒著生命危險栽了白墨一次怎能就換來這點效果……白瑾天忽然寒顫了下,不由自主地望向降溫的源頭——大堂正中,白墨嘴角噙笑,正以寒涼如冰的眸光審視著他。白瑾天嘴角一抽……生命危險什麼的,罪過啊。大堂中這時也便安靜下來。不遠處的侓菊瞥了眼自家公子的神色,暗擦了擦汗,向一邊的喜娘使了個眼色。喜娘也算機靈,上前一步,揚聲道:“吉時已到,請新人行拜堂之禮。”白墨聞言收了令人寒慄的目光,唇角染上淺笑:“請吧,我的新嫁娘。”木若成功地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