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地,白墨伸手將女孩扶起:“沒事麼?”唇角已有淺淡的笑意。女孩抬頭,怔了片刻後,咧起大大的笑臉:“你是仙女嗎?長得好美啊!”“默默,不許那麼沒禮貌!”女孩身後跟上的素衣女子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歉意地望向白衣美人,“我家孩子小,不懂事,請公子見諒。”白墨卻是怔怔地望著女孩。……“你是仙女下凡吧?不然怎麼會長得這麼美?”……那一年的山花開得爛漫恣肆,大簇大簇的紅色迷了人眼,他受傷醒來的那個清晨,在那恍若仙境的霧氣裡,那個穿著與山花同色的女孩就以同樣恣肆的笑臉闖進了他的世界。熟悉的顏色,熟悉的話語,乃至熟悉的笑臉。到頭來,他的情不自禁,無干他人,只因她而已。回神時,女孩早已不見了蹤影。白墨輕挑起唇角,眸底有著淡淡的無奈。木若,他的乖徒兒,他放不開,所以也不會再放開了。“公子。”身後響起清冷的聲音。白墨仍是望向湖面:“查清了麼?”青竹微微後退些許:“是。…木姑娘確是與玉清山的清寒公子結識,已兩年有餘,而且……”止了聲,青竹暗中擦汗,“而且——”“而且木白也是寄養在清寒公子那裡,是麼?”“…”青竹一怔,“公子明鑑。”白墨輕笑出聲:“既然她都要與那人成婚了,必會將木白的存在告知那人。”聽著自家公子笑語裡的悲涼,青竹的眸中閃過冷色。“把你心裡的想法扔得遠遠的。”白墨忽然轉身,冰冷的目光如一把寒涼刺骨的利刃,將青竹所有的掩飾剝落,“記住了,她是碧落宮的女主人,是你們以命相護的主子——讓汀蘭、凊梅、侓菊安分些,再讓我知道誰敢拿她的命開玩笑,就回碧落宮受死。”青竹頓覺周身溫度驟降,似身在冰泉之中,響起離開時好友的含淚乞託,他卻只得硬著頭皮開口:“…汀蘭他們並無惡意,只是想讓木姑娘記起——”“…”白墨忽勾起唇角,語意卻十足危險,“記起什麼?”周身騰起淡淡的怒意。青竹頓時冷汗淋身:“公子恕罪。”片刻,白墨冷聲道:“從暗衛中選派兩人到玉清山去。另外——”唇角略揚,“楚、滁、揚、淮、濠、毫六州的分驛站交由白蘭馨負責。”“是,公子。”十里開外,酣睡中的白蘭馨忽然寒顫了下:“…那個沒有兄妹愛的妖孽又謀劃什麼呢……”揚州的雨落得無聲,去得也安靜。白墨抬頭望向微露的初陽,唇角的笑意風輕雲淡,卻是比之前都來得清柔。“木小若,我們回家吧……” v千變公子v 最新更新:2013-06-23 20:02:30“嘚嘚…”林中的官道上,一輛垂著金色流蘇的碧頂馬車不疾不徐地前行。“青竹。”簾內忽傳來一聲冷語。“公子?”青竹微怔,暗省自己幾日內的所為……好像沒做什麼冒犯木姑娘的事啊……無奈地挑簾而入,繼而石化。“凊梅呢?”白衣美人絲毫未在意青竹的僵硬,依然半抱著懷中昏睡的人兒,伏在女子的唇邊輕嗅著,“她給若兒用了多少夜來香?怎麼到現在還睡得這麼沉……”青竹迅速地移開目光……若是被公子看到自己在盯著他的小徒兒,那就不是死上一小會兒的問題了……“回公子,是五天的用量。”聞言,白墨微微蹙起眉:“…那這幾天豈不是看得見吃不著了麼……”無限哀怨中。“……”青竹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他引以為傲的千里耳,於是默默地退下了。果然天下第一公子什麼的,都是用來幻滅的吧……半炷香後,簾裡的聲音再次傳出,卻聽得到漸染的輕笑:“清寒公子跟了一路,也夠辛苦的,讓暗衛請他過來吧。”青竹僵……難道那個讓我故意多繞了幾十里路的,不是公子您麼……卻也只得勒停了馬,自腰間羽緞上取下青色竹簫——一聲銳響後,一道翠綠色人影倏忽出現在馬車前。“竹首。”綠色人影單膝點地。青竹望了望那抹迥異的綠色,再望了望翠色的叢林,想了想那綿延的幾十裡山路,嘴角抽了抽,由衷地開口:“辛苦了,把跟了一路的那位公子請過來吧。”暗衛以媲美出現速度的迅疾感消失。不過片刻,便有一道月白身影從天而降。“公子,他來了。”青竹回身低語。“那就請清寒公子到前方涼亭一敘吧。”溫涼的聲音自那在風中纏綿凌亂的流蘇垂簾間流淌過所有人的耳邊。涼亭下。看著自家公子懷中酣睡未醒的人兒,青竹抽了下嘴角……這是明晃晃的挑釁了吧,搶別人的未婚妻怎麼能搶得如此明目張膽啊……洛清寒顯然也因為碧落公子的行事“磊落”而怔了片刻,回神時眼底閃過幾分怒意。臉上卻是含笑望去:“不知碧落公子帶著我的未婚妻是要去哪兒啊?”把玩著木若垂髮的白墨動作頓了下,唇角笑意更盛:“你的?”未及洛清寒回答,他已俯身吻上懷中女子的粉唇,攫取香澤。“…走…開……”昏睡中的木若嚶嚀幾聲,愈染曖昧,卻因著夜來香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