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哪裡和他像了?”墨晞斂去眸底的異色,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弧度,“若是我記得不錯的話,白墨……可是有間青樓的頭牌公子——美人白墨?”木若聞言翹起唇角,只是那笑容有些迷離無奈:“嗯吶,是我的惡作劇哦……那時恨他欺我棄我,自然是看不得他那副堂而皇之優雅閒適的美人姿態,索性將他送進了——”忽而回神,木若的臉色白了白,繼而磨牙,轉向身體上方慵懶起身的人,“墨、少——!”墨晞笑得溫婉無害,隨意地攏了攏垂在身前的墨色長髮,淡淡地望來:“我可沒有套你話的意思,木樓主。”那一眼望來眉目風流,木若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半晌方失神似的哀怨道:“怪只怪你的那副魅人姿態和他太過相像——若是對他,我從不須有提防的心態。”“哦?”墨晞勾唇一笑,目眸暈著幾許晶亮的光,“如此說來,我還應該感謝他才是——要不是借了他的光,我哪裡值當知曉木大樓主的身份?”“我不是那個意思。”木若老臉一紅,打著哈哈,“為富不仁,開罪眾人,仇家頗多,出門提防什麼的,乃懂的。”“是麼?”看著女子窘迫的表情,墨晞不禁失笑,“委屈木樓主給我當侍衛了,從今日起我便要離開墨府幾日,木樓主準備——”木若聞言一怔,想了想墨府內如狼似虎的眾人:“額……我還是跟墨少您一起離開好了。”說著,利落地起身下榻,衝至門前,畢恭畢敬地推開門去,“墨少,您請——”o_o???望著門外站了滿院的鐵衣兵將,木若立時石化。……這是怎麼個情況啊喂?!“飛羽騎——”站在最前方的將士打扮的男子聲音沉響,“求墨主降罪——!”“飛羽騎——求墨主降罪——!!”身後按方陣站地計程車兵隨之吼聲震天。木若毫無懸念地被驚煞了——霓棠院並不太大,但也絕不小,院內飛羽騎粗略看來超過千人,如此之眾且無一聲響動地進入——天頃作為四國之首,實不負其名。……“你就吃定,我不會動這些由我一手栽培起來的人?”……而這一切——木若轉眸望向身後表情寡淡至極,只在唇角勾一抹清淺笑意的男人……都是他一手促成的麼?似是察覺到女子探詢的目光,墨晞臉上笑意加深,清閒幾步踱過去,一雙目眸微微狹起:“怎麼,想要棄暗投明了麼?”“棄暗投明?”木若微微一愣,繼而恍悟,不由哈哈笑開,“你可別忘了,他是暗的話,你便是明暗相間了。”墨晞亦隨之輕笑,傾身掩上,“那你——”“飛羽騎——求墨主降罪——!!!”一聲驚雷似的齊吼,嚇得木若差點蹦了起來,定下心神後不由無語地望向眾將士……額,這幫人用這種“紅顏禍水去死”的憤慨神情望著她——是怎樣啊喂??!!而那近在咫尺其貌不揚的臉上,此刻也有些微不耐——墨晞微笑轉身:“不知貴軍何事來此?”“……”木若敢發誓,她剛剛絕對有看到為首的那位瞪她最狠的猛將大哥迅速地寒顫了一下……此等威懾力,想來當年的“栽培”絕對不是輕鬆的調、教那麼簡單。思及此,木若蹭蹭蹭地離開墨晞三步遠,順便以仰望的姿態端詳了他一下……等會兒真的恩斷義絕,這一千個人衝上來踩也能踩死他了,還是離著他遠點兒,免得濺了血身上……就在此刻,墨晞又帶著那令人心寒的微笑轉了過來:“小狼兒,你剛才……在腹誹我?”“……”木若蹲牆角……這個可怕的男人……“墨主,屬下聶飛羽求墨主降罪!”那為首將士忽上前兩步,聲響如雷。墨晞這才堪堪收了定在木若身上的眸光,卻連身子也未動,輕聲笑道:“聶將軍何罪之有吶?”雖是在笑,但那聲音中的寒涼之意卻讓眾人心下一驚,“更何況,就算是聶將軍有錯,也不該請我降罪——我不過是這墨府風流無為的紈絝三公子罷了——你該去找墨大將軍才是啊!”“屬下,認罰!”聽得“咚”的一聲悶響,連木若也驚得回頭——卻見那八尺大漢已然跪地,聲震霓棠;木若下意識地轉眸去望墨晞。墨晞此刻臉上再沒了平素的笑容,一雙眼眸裡寒冰千尺:“聶、飛、羽——你給我站起來!”聶飛羽昂起頭來,目光暗沉:“飛羽騎不可無墨主,求墨主收回前言,降重罪于飛羽騎,上下將士絕無怨言!”“收回前言?”墨晞眼底漾著冷冷的笑意,“我早便說過,凡我影殺門下,都是我以命相托的兄弟!今天你們既能抗命於我,明日就能取我項首——你要我如何託付?要我如何再信任你們?!”聶飛羽身形一顫,繼而冷聲道:“今日堂中那二十人給我站出來——!”話音落地,他的身後方陣中走出了二十人,皆是手持兵刃,面色暗沉。“拿起你們手中的刀——”聶飛羽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便消逝了,“用你們的血向墨主證明你們的忠義!”話落刀起,陽光下一片令人瑟瑟的寒意。木若臉色頓變,猛地抬頭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