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燉會飛的了,逮不住。
謝禧吃飽喝足,裹了大氅,手抱暖爐來到遊廊底下尋了個舒服的地方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和謝新綠閒聊。
“阿姐,你說今天除夕,父親和阿兄會不會進宮?”
屋裡傳來一聲松沉曠遠的琴音,意思是會。
謝新綠暫時不能多說話,暫時用琴音代替。
“那他們會想我嗎?”
一聲琴音,會。
“我也會想他們的。”
一聲琴音,我也是。
“你說二姐姐進宮之後會和我們住在一起嗎?應該不會,她是皇后,自然要住到永安宮去。”
一聲琴音,你說得對。
“我看永安宮好大,裡面肯定富麗堂皇。住我們三個正合適。”
兩聲琴音,謝新綠不贊成她的說法。
於文剛把玉樓和蘿女吃剩下的雞骨頭掃完,雞肉太香了,一口沒吃著,光聞味了。
他經過廊下聽見謝禧的感嘆,以為謝禧對林陳葉立後的事情不滿,腦子抽了說了句“那昭儀可以做皇后,反正陛下喜歡你。”
“那現在欽定的皇后去哪?”
“讓她回家待著唄。”
謝禧扭頭看他,“陛下的皇后姓什麼?”
“謝。”
“我姓什麼?”
“謝。”
“那你說我為什麼和皇后一個姓呢?”
“那還用說嘛,自然是因為您和皇后是親姐妹啊!昭儀,您怎麼自己就給忘了。哈哈哈哈……,呃。”
他今天的腦子被雞給啄吃了。
“昭儀,我錯了。”
“把雞毛撣子拿來。”
謝禧平靜地吩咐道。
“是。”
於文雙手舉過頭頂,恭恭敬敬把雞毛撣子呈給謝禧。
謝禧拿過來一看,那野山雞生得不錯,顏色豔麗,紅黑之間夾雜著黃白,根處堅硬,尾端柔軟。經過玉樓巧手,光鮮亮麗,油亮柔順。
不錯,正適合用來打人。
“你是什麼身份,還敢編排皇后?”
一下。
“真是豬肉蒙了心的東西,什麼話都敢說。”
一下。
“你可憐我?我姐姐是皇后,姑母是太后,我有什麼好可憐的?你還是先可憐可憐你自己吧。”
一下。
“我看你是在平芳局好日子過久了,忘了外面到處都是眼睛耳朵,亂說話。”
一下。
“還敢不敢亂說話?”
“不敢了,昭儀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於文蔫巴巴的,不是因為謝禧打他,而是他感覺謝禧說得對。他再這麼沒腦子下去,最終的歸宿,不是成為僅次於金粟的後宮第一人,而是那隻被拔毛的野山雞,被人吃幹抹淨,分毫不剩。
謝禧把雞毛撣子隨意扔在地上,手柄那部分接觸地面發出“啪”地一聲脆響,聽得於文渾身一顫。
謝昭儀果然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自己不得被打得皮開肉綻。
“二姐姐進宮對我們是好事,一直以來我和阿姐風頭太盛,暗中肯定有人心生不滿。比如這次我和阿姐一同生病,哪有這麼巧的事。肯定是有人蓄意加害。”
琴音一響,贊成。
“等到二姐姐當了皇后,整頓後宮,肅清法紀,把那些暗中搞鬼的宵小全抓起來。讓他們害我。”
琴音一響,贊成。
“到時候別說一個小小的平芳局,整個後宮我都橫著走。”
琴音兩響,不贊成。
“像盧畫萼那種惹我生氣的,我掄圓了胳膊打。”
琴音兩響,不贊成。
“娘子,宮規有云,不可隨意毆打嬪妃宮女。”
“說說而已。”
“那宮規有沒有說不可以隨意毆打內侍?”
於文小心地問。
“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