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出一隻貓渾身無力的,這個問題邢應苔沒問,只是說:“我知道了,今天我早點回去。”陳半肖知道邢應苔學業繁忙,所以五點多才給他打電話,以免耽誤邢應苔太多事。邢應苔收拾一下書本,揹著書包匆匆回家。因為是跑著回來的,剛開門還有點喘。陳半肖開啟門後,邢應苔深吸口氣,一邊喘一邊問:“怎麼回事?”陳半肖努努嘴,指著邢應苔的房間,說:“我暫時也不清楚。它跑你床上躺著了。”邢應苔放下書包,看到床上一大坨,輕聲喚:“招財。”招財抬起腦袋,‘喵’的一聲,掙扎著從床上起來。它走一步晃一步,直到‘咚’的一聲靠在邢應苔身上,才用腦袋頂了頂主人的手心。邢應苔皺著眉,摸了它兩下,問跟著過來的陳半肖:“怎麼吐的?”陳半肖摸摸下巴:“……也沒吐什麼東西出來,查了半天,它肚子裡連毛球都沒有,除了體重超標,都很健康。”邢應苔就說:“可能是被嚇到了吧。”之前招財去寵物醫院反應就很激烈,還咬過荀欣的手。後來拿回家養,邢應苔自己帶它去醫院,招財就很乖了。邢應苔想了想說:“等你上班後,我再帶它去醫院,順便交錢。”陳半肖說:“好。”頓了頓,笑嘻嘻對著招財道:“公公,你一隻小母貓都沒勾搭過,真是可憐。”說完這話,自己先愣了一下。陳半肖表情古怪,不再多說,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邢應苔聽陳半肖說招財吐了,懷疑是不是最近為了給它減肥,飲食控制的太嚴苛。於是當天晚上邢應苔開了招財喜歡的罐頭,加了點溫水,觀察它食慾如何。歪在邢應苔身上好幾個小時的胖貓聞到罐頭的味道,很虛弱地站起身,抖了抖毛,蹲在床上,一動不動。邢應苔見招財不過來吃,很為難。想了想,他甚至把招財的飯碗端到了床上,放到招財的嘴邊。儘管口中分泌出大量的唾液,招財還是扭過頭沒吃,只可憐巴巴地看著邢應苔。邢應苔騰出手揉揉它的肚子,發現它腹部柔軟,便放下碗,起身離開。招財大急,心想這次玩大了,好想哀求邢應苔不要走,又想裝作若無其事吃幾口罐頭。可它是怕了要被絕育的事,只好老僧入定般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誰知邢應苔並不是要走,而是找出了一個很小的塑膠勺,像是小孩子吃巧克力杯的那種勺子。他用勺子舀了一塊肉,放到招財嘴邊。招財感激得眼淚在眼眶打轉,呼吸都有些急促。它壓制著吃飯的速度,只用舌頭舔,彷彿再吃一口都不行了。邢應苔看它可憐,一邊喂一邊皺眉。當他把滿滿一碗罐頭喂完後,算算數量。咦,吃的比平時還多。大概是吃過飯後就有了力氣,招財精神恢復了不少,它自己起身找到邢應苔的水杯,吧嗒吧嗒,喝著水。招財的下巴都弄溼了,也不自己舔乾淨,它撒嬌似得靠在邢應苔懷裡,用側臉和耳朵不斷蹭主人的胸,很快下巴就變幹了。邢應苔見它打起精神,稍微放了點心,他一手拿書看,一手摸招財的耳朵。聽陳半肖說,如果貓很調皮很不聽話,可以用牙輕輕咬貓的耳朵。這是母貓經常對不聽話的小貓做的,它們會以為遇到了自己的媽媽,所以會收斂一些,聽話一點。陳半肖說這話時不懷好意,不過邢應苔為人正派,最多在招財用臉蹭他時他不避開,偶爾也會主動摸摸招財,但讓邢應苔用牙咬,他是萬萬不做的。不過用手摸摸倒是可以。不知是不是這招有用,反正每次邢應苔摸招財,招財都會從喉嚨裡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好像十分舒服的樣子。它眯著眼睛,用前爪拍拍邢應苔的手,示意他來撓自己的脖子。邢應苔撓了。招財舒服得仰天躺著,不厭其煩地發出吵人的聲音,似乎在鼓勵邢應苔更用力點。因為這聲音太大了,邢應苔怕吵到陳半肖,所以不由得停下了手。招財等了幾秒鐘,很不高興,站起來順著邢應苔的小腹往上爬。邢應苔被踩得忍不住彎腰,輕哼一聲。幸好招財幾步就爬到了邢應苔的胸前,躺了下去。它這個位置很擋著人看書,邢應苔只好坐直些,讓招財順著衣服向下滑幾厘米。招財本來已經把前爪塞到胸脯下,被滑下後竟然又起身,往邢應苔脖子那邊拱了拱,幾乎貼在主人肩膀上。“……”邢應苔摸摸招財寬厚的後背,無可奈何,他放下手中的書,想,招財今天病了呢,由著他吧。之後陳半肖和邢應苔分別多次帶招財去醫院絕育,但沒一次成功。每次招財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不是半途嘔吐,就是驚嚇過度,陳半肖怕出現應急反應,一個小小的公貓絕育手術,拖拖拉拉,磨蹭到十一月都沒做完。因為是南方,所以現在不是太冷。可又南得不到位,再過幾個月,就會冷得人無法忍受。陳半肖準備多次都讓招財躲過一刀,氣急敗壞,戳招財腦門:“你這臭貓。裝的,絕對是裝的,明天我要是不閹了你我就不姓陳。“招財仰靠著邢應苔,見陳半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