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顧慨棠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很平靜而且堅定的眼神看他,竇爭就投降道:“怕了你了。”他是最受不住顧慨棠用那種眼神看自己的,無論是時間倒流還是如今當下,無論是竇爭以長輩的身份和顧慨棠論輩分,還是患難與共執手相依,只要顧慨棠看著他……竇爭就說不出一個‘不’字。顧慨棠一手託著一個箱子,走到家門口,發現自己沒有多餘的手來拿鑰匙,就對竇爭說:“竇爭,拿鑰匙開門。”竇爭道:“我沒帶啊。”“拿我的,”顧慨棠說著,扭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在這個口袋裡。”竇爭‘哦’了一聲,用空著的手去摸顧慨棠身後的口袋。顧慨棠平時不會裝沒用的東西,無論是書包還是口袋都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此時顧慨棠也確定這口袋裡只裝有一把鑰匙,他覺得竇爭只要伸手一摸就能摸到。然而竇爭摸了半天,手指還很認真的在顧慨棠衣料裡刮摳,引來鑰匙碰撞發出的‘鏗鏗’聲。顧慨棠知道竇爭是在故意搗亂,可也不好開口訓斥,只好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竇爭玩心大起,用肘一推,把顧慨棠直接按在牆上,摸他的大腿,同時竇爭還裝模作樣地說:“咦,沒找到啊。”那一推令顧慨棠失去平衡,差點把手裡的箱子掉下去,他靠近竇爭的耳邊,警告地說:“小野在,你別鬧。”竇爭沉默著,抬起頭‘叭’親在顧慨棠臉頰上,離開時順手拿走鑰匙,開啟門後,道:“進來吧。”小野邁著短短的步伐,剛一進門,就給竇爭凌空抱起。竇爭摟著小野做了幾個拋起,說:“終於回家了。”小野莫名其妙地看著竇爭,也不知道爸爸為什麼這麼興奮。顧慨棠和竇爭小野在外面吃了晚飯後,當天晚上就去醫院看劉浩然。醫生已經下班,所以劉浩然一人在病房裡。顧慨棠走進病房時,劉浩然閉著眼睛,他左右手分別都在輸血,因為穿著空蕩蕩的病號服,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瘦弱。瘦弱到了那種地步,讓顧慨棠有點想不起來,劉浩然原本站在講臺上那高大的形象。短短半個月,就能讓人脫胎換骨一般變成這樣。顧慨棠輕手輕腳地坐在劉浩然病床邊的椅子上,沒想吵醒他,但顧慨棠還沒待幾分鐘,一位約莫三十幾歲的女性就拿著一個保溫桶走進來。女子看見顧慨棠後,有點驚訝,問:“你是……?”顧慨棠還沒說話,劉浩然就睜開了眼睛,看著顧慨棠,說:“小顧,你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