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軍明低頭看了看那封狼,覺得它似乎有些病態,但是身體強壯,胸前和肩甲的肌肉都很發達,這樣的狼跑起來應該很有力氣。雪狼淡淡的看了看封狼,低聲說:“就是那黛陶國的國君折斷的封狼的腿,我相信封狼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味道。”沈軍明看著封狼不斷流出眼淚的左眼,轉了個身,和雪狼回到了房間裡。他們的房間裡還殘留著點點霧嵐酒的味道,沈軍明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開啟窗戶,將屋裡的味道放出去,又放進來一點太陽,突然見到一隻飛進來的蚊子,猶豫著又把窗戶關上了。七殺跳到床上,懶洋洋的趴著,睜大眼睛看著沈軍明。沈軍明做到他身邊,夾起一塊肉,吃了一口,看著雪狼睜大的眼睛,遞到他嘴邊,就看雪狼毫不猶豫的嚥了下去,還支起身子,在沈軍明的胸前來回蹭。沈軍明一口酒一口肉的吃下去,覺得噁心的要命,他連著吃了好幾頓的肉,腸胃油膩的都快粘連了,也沒吃幾口,全都餵給雪狼吃了,自己慢慢喝酒,就著一點旁邊的茶幹,算是把這頓早飯給湊活過去了。吃完飯,沈軍明就聽到窗外浩浩蕩蕩的聲音,似乎是天戰出門去尋找黛陶國的國君了,沈軍明不是很在意,就趴在床上,看著緊貼在身邊的雪狼,又開始打盹。就在沈軍明完全閉上眼睛的時候,雪狼突地睜開了眼睛,試探性的搖了搖尾巴,見沈軍明沒有反應,就知道他是真的累了,湊上去舔了舔他的臉頰。沉睡中的沈軍明只是動了動眼皮,沒有睜眼。雪狼完全放心了,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跳下來,由於腳下的肉墊,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安靜的從床上跳下來,然後走到房門處,小心的開門,走了出去。雪狼皺著眉,看著天戰的房間,猶豫著,推開了那間房。 酒香。推開那房間的時候,雪狼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香,夾雜著一些讓人說不清楚的味道,反正是燻得他眯起了眼睛,雪狼用鼻子嗅了嗅,悄悄地向裡面走進去。天戰的房間構造和他們的不一樣,床很小,整個房間都顯得精緻到奇怪的地步。但是七殺能清楚地知道這房間肯定不止這麼小,他仔細的嗅,在酒香最濃烈的地方反覆踩了踩。這地板竟然是空心的。雪狼用牙齒摳了摳那地板,地板底下是普通的石灰,沒有什麼特別的。雪狼這邊敲敲,那邊敲敲,就是沒辦法進到底下,他甚至下樓去了天戰房間對應的樓底下,只覺得那房間也很小,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七殺回到天戰的房間,想著自己正在掉毛,說不定會留下什麼毛讓天戰見到,應該回去清理一下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天戰的床底下有一罈酒,散發著濃烈的幽香。原來是這裡?雪狼用爪子扒了一下那酒罈,卻發現酒罈似乎和地板連線在了一起,動彈不得。雪狼用了狠力氣,用力向右撞,這時,他的耳邊突然傳出來了小小的窸窣聲,地板似乎在張烈。雪狼警惕的豎起耳朵,就看到床板在劇烈的搖晃,但是沒有發出聲音,很快,天戰的房間就像是被蠻力劈成了兩半,地上露出了一個黝黑的洞口,裡面有幾個小木板,似乎可以支撐著向下爬去。雪狼嗅了嗅,立刻聞到了一股藤蔓的味道,這是知天山的殺人藤,在陸天知不能行走後一直支撐他行走的藤蔓,帶著知天山的天池水的味道,除了陸天知,沒有人身上會有這種味道。雪狼四處看了看,找到了幾根銀白色的毛,用舌頭舔到嘴裡,然後把自己的腳印擦掉,小心翼翼的走到地底深處。這裡明明是二樓,但是不知道天戰是怎麼做到的,地板地下有如此大的空間,讓雪狼走了許久也沒有看到地面。他聽到了水珠‘滴答滴答’的聲音,但是這裡又不覺得潮溼,只是有一些冰涼,七殺聞到殺人藤的味道越來越濃烈,有些奇怪,這種味道即使是在知天山裡也不可能如此濃烈,感覺倒像是被人硬生生切斷了一樣。就在雪狼四處尋找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冰冷的男聲。“你還敢再過來?”那男人冷冷的威脅,“再靠近一步,我就殺了你。”雪狼頓了頓,張口說:“我是七殺。”“……”那人明顯愣了,沉默著沒有說話。雪狼試探的問:“陸天知?”“是我。”陸天知回答,“你怎麼來這裡了?”雪狼沒有回答,只是快步向那聲音的來源地跑去,只一會兒,就看到了陸天知渾身溼透的坐在一塊巨石上,旁邊的藤蔓被用力扯斷,不斷流出乳白色的液體,剛才他聽到的水聲正是藤蔓上流出來的液體。雪狼走上前,舔了舔那藤蔓的切口,就看那切口瞬時癒合,被殺人藤苦的不住咧嘴,然後聽到陸天知嘆了口氣,說:“謝謝你。”“沒事。”雪狼回答,“你讓這藤蔓這麼流水,沒有問題嗎?”“我以為沒問題。”陸天知說,“我看這裡的石層應該沒有那麼厚,想用藤蔓的液體腐蝕透,沒想到這裡的石頭那麼厚,藤蔓見不到陽光也長不好,差點死在這裡。”陸天知的樣子顯得非常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