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躺在病床上,手腕處被輸送著生理鹽水,顏燭直愣愣地看著房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天喪我也。將沒有輸液的那隻手輕輕覆蓋在還有些抽痛的胃部,腦子裡好像有一根名叫做痛覺的神經壞掉了。母親絮絮叨叨的在病床邊說這些什麼,只不過顏燭一句話都沒聽到罷了。母親當然也懂自家兒子的不在意,乾脆閉嘴,過了一會兒搖了搖顏燭,說是要回家一趟。“我大概要住院多久?”母親看著顏燭慘白一片的臉龐,惱惱的說:“大概一個星期,放心,考試趕得上。”顏燭暗自感嘆,最後面一句話就不要說了。“媽,”顏燭輕輕咳了一聲,開口道。“你能不能幫我把膝上型電腦帶到醫院來?我的文還差好多沒寫呢。”見母親瞪了自己一眼,顏燭不得不補充道:“反正也很無聊,你放心,我最多隻打兩個小時。”顏燭緩緩地登上網,用沒有輸液的右手打字,而後才想到,因為前幾天和鴉殺合作的那篇短文,自己這周已經沒有任務了。現實生活中的小人物怎麼可能遇到一夜出名這樣的美事,就算自己高攀上的對方是鴉殺也一樣的。 輕輕咳嗽了一聲,顏燭慢慢回想起那天交稿的事情。編輯對自己的語無倫次大加批判,若不是鴉殺一定堅持要這篇文,估計這篇文就算報廢了。興許人家也不是欣賞的態度,只是單純覺得再畫一張圖很麻煩吧。顏燭的自信心被打擊的體無完膚,最可怕的是好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連最起碼的抗議都說不出來了。想想那個還有幾百頁的漫畫也覺得頭痛。顏燭登陸qq,果然有那麼幾個鍥而不捨的人始終願意和自己一起無聊的上網的。他隨意敲了幾個,正準備打發掉時間然後睡覺的時候,卻有意想不到的人與自己私聊。群主:在?顏燭微微愣了一下,馬上打到。纖年:在。群主:親愛的,你現在忙嗎?看到那個‘親愛的’,纖年不能避免地抖了一下,惡寒啊,真不知道這些人被淘|寶荼毒到什麼地步了。纖年:恩,可以上兩個小時。群主:太好了!你看看方不方便現場翻譯?現場翻譯就是所謂的語音翻譯,是一般漢化組偷懶找到的簡便的方式。翻譯念字,找打字很快的人協助記錄,最後總結到一起,就能省去翻譯打字的時間,修圖人簽字也相對容易了些。但是現場翻譯畢竟不是很縝密,只是能夠催提高修圖的人速率而已。看鴉殺的態度,怎麼也不是會接受這次現場版本的翻譯的。纖年:這不好吧,修圖呢?方便嗎?群主:沒問題,這次大神君有點事情要出去一個月,這次翻譯就是大神提出來的,而且打字員都找到了。大神君應該就是鴉殺了吧。顏燭本是好奇鴉殺有什麼事情,但是最終也沒問出口。抬頭看看空曠無人的醫院病房,顏燭輕輕迎合道。纖年:好。翻出耳麥插|好,開啟日文原版漫畫,很快的,顏燭就被邀請到了一個討論組。一看,裡面居然已經有七八個人了。看起來並不是純圍觀的。因為要核對校正啊。群主這樣解釋道。輕輕瞥了一眼,鴉殺果然也在裡面,只是頭像黑乎乎的。討論組也能隱身嗎。纖年吹了一口氣,緩緩深深呼吸,問道:“聽得到嗎?”八個人之中居然只有四個人語音,其餘的人看起來都是校正的了,顏燭大致看了看今天要翻譯的漫畫,正找不出頭緒的時候,有個女人的聲音說道:“聽得到,新人君請開始吧。”看來自己的名字就是新人君了。纖年想嘆一口氣,但是還是忍住了。不知所云的說:“那個,這次還是我顏燭清了清嗓子,儘量平靜地講話。“旁白,黑色加粗的左上角‘有愛不就可以了嗎,是啊 ,夢想什麼的’”“旁白,同樣是左上角,淺色,‘就像是痛苦著也不放手的孩童一樣 ,你說的,那個永遠的夢。”“旁白,心裡對話,‘就算一直追趕,一直追趕,就算觸碰到了雙手 ,我也清楚追不到你’”到了‘等到夢想、誓言、約定什麼時候完成以後,等到那時。’說完之後,便是粗狂的一句‘這個身體全部都是你的’。隨著主角越來越充滿熱度的對話,顏燭頭上的汗珠也開始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