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倒墨汁一邊問張蒙:“寫什麼啊?”“就宣紙旁邊那小紙條,看見了嗎?”我拿起來一看,心說這字可真難看,我都認不出是什麼字了。仔細分辨內容,發現這竟然是祝壽詞。張蒙夾著電池的鑷子一用力,只聽‘嘎嘣’一聲,電池就飛了出去,掉在繁雜的貨物中,他本來氣急敗壞地想找找,結果剛好來了個客戶,張蒙連忙收攏自己臉上的表情,說:“您想買點什麼啊?”等他忙完了,就拿著煙往我這邊走,我正好寫完,正等著宣紙晾乾,於是說:“你在這坐在吧,我出去看著,等墨幹了就行了。”張蒙點點頭,開啟電腦,很是無奈的說:“不過那個網頁還真不行,來的人太少了。”我說:“沒事,就放幾張照片記錄著,也不費事。”“行吧,”張蒙眯了眯眼睛,“你不嫌費事就弄著玩吧,我會把錢給你的。”“嗯。”一上午賣出去三個手鐲,還都是一個款式的,一看我給出去的價,張蒙臉都綠了,說:“操你媽,這個進價都一千六你給我賣一千,虧死你爹我了。”我說:“誰讓你從來不標價,你寫個條子給我也行啊,我還能參考點。”於是張蒙一上午都在給我標價,我都要走了他都沒弄完,我道:“下午我就不來了,要開家長會。”“行,”張蒙從兜口裡掏出兩百塊錢,說,“去大街上隨便拉個人吧,我下午沒空,這錢就給別人讓他們充當你爹吧。”“……”我什麼都沒說,把錢拿起來就走。趁著午休時間我回到了教室,同桌是個挺矮的男生,戴著副眼鏡很斯文地對我說:“你來了。”我沒說話,就趴在桌子上想睡午覺。都十月份了還是這麼熱,我睡了一覺都出汗了,我感覺有人坐在我旁邊,很輕地摸了摸我的頭髮。我立刻就醒了,抬起頭看了看旁邊,發現孟穹就坐在我身邊,帶笑摸我的頭。“……”我眯著眼睛,往他身上躺。桌子太硬,我手都麻了。孟穹側了側身,就讓我躺在他胸前,用一種環抱住我的姿勢讓我睡覺。我的思緒又空白了一會兒,睡了大概五分鐘,睡眠質量非常好,額邊流了一滴汗,我睜開眼睛,就看到孟穹正看著別處。我徹底清醒了,聲音還有點模糊:“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