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他。”司命說了些不明不白的話。李滄遠感覺到閻離辰整個人都震了一下,劇烈的,隨後就開始小幅度的顫抖,面色慘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滄遠覺得閻離辰的眼眶有些溼潤。“可是,他違命攝入天壽,這輩子都不可能在成為‘他’。”司命深深地嘆了口氣,“閻離辰,你,值得嗎?”“有什麼不值得?”閻離辰淡淡的勾起嘴角,“能讓他活著,我什麼都敢幹,什麼都不後悔。”司命不在意的順了順自己潮溼的鬍鬚,慘笑,踉蹌著向別處走去。李滄遠都快要發狂了,一直在說:“你帶我走。”閻離辰低頭看著他,過了一會兒,說,“好,我帶你走。”閻離辰伸手牽住他,將他拉起來,卻只是在原地不動,過了一會兒,將桌子上的酒杯舉起,啜了一口,什麼都不說,猛的將李滄遠扯了過來,低下頭,湊近了李滄遠的唇。李滄遠有點哆嗦,他能感覺閻離辰張開了口,似乎要哺給他什麼東西。他能聞到閻離辰口中醇烈的酒香,有溫潤的好酒在李滄遠的唇上徘徊。李滄遠情不自禁的張開口,有貼的不密合的地方流下了幾滴酒,將豔紅的喜服都打溼了。那酒並不嗆人,嚥下去還有點讓人留戀的不捨,滑的像是絲綢一般。李滄遠覺得胸口有點憋悶。似乎遇見閻離辰的那一刻起,閻離辰就在強迫他,先是吸他的陽氣,後來竟然發展到現在想和他接吻就接吻的地步……李滄遠伸手推閻離辰,那人卻隨意的將李滄遠摟在懷裡,緊緊地,讓他幾乎不能呼吸。等到閻離辰將李滄遠放開的時候,李滄遠已經不會說話了,就死死地盯著閻離辰的手,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辦。李滄遠的思緒慢慢回來。他看到,這次,閻離辰的酒杯上,赫然寫著李滄離三個字。李滄遠一下子將酒杯奪過來,說:“你,你的杯子上,到底寫的是什麼?”“李滄離。”閻離辰淡淡的說,“很明顯。”李滄遠被噎了一下,剎那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久才磕磕絆絆的說:“你,為什麼要寫我弟弟的名字。”閻離辰低頭看著李滄遠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你真的想知道?”李滄遠點點頭。閻離辰說,好,那我告訴你。閻離辰的嘴角有些上揚:“為什麼要寫‘李滄離’?李滄遠,你覺得我是誰?”“你……”李滄遠本來想說‘你這是廢話嗎?你就是閻離辰啊’,但是看到閻離辰的表情有些正經,就回答道,“你就是閻離辰啊……”“我為什麼叫閻離辰?”閻離辰詢問。李滄遠回憶了一下:“脫離……生辰?是不是?”閻離辰點點頭,:“是。可是李滄遠,為什麼我要叫閻離辰,為什麼是閻【離】辰。你仔細想一想。”“……”閻離辰低著頭,一直帶著那種溫潤的笑意:“李滄遠,我就是‘李滄離’。”“……”李滄遠睜大眼睛,不敢喘氣。“我就是你弟弟。”閻離辰笑著說。☆、先生。“哈……”李滄遠勉強笑了笑,“你開什麼玩笑,你和我弟弟長得一點都不像,你是鬼,我弟弟是人。”“誰告訴你我是鬼?”閻離辰彎下腰,將李滄遠背到背上,一步一步向外走,“到了地上,我再慢慢告訴你。”李滄遠奇怪的覺得閻離辰現在的心情非常好,平時總喜歡損自己,現在居然顯得異常的……溫柔。一定是錯覺。越向上走越覺得難受,被陽光照射到的時候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刺痛感,李滄遠忍不住伸手撓了撓,閻離辰見狀用手捏住李滄遠的後頸,只一會兒,李滄遠就覺得自己的體溫在慢慢上升,有一種重新‘成人’的感覺。閻離辰不主動將李滄遠身上豔紅的喜服恢復原樣,只是深深的看,一句話都不說。李滄遠被他看得彆扭,用手機定當天回北京的車票,穿著著奇怪的衣服,在大街上差點被人當成神經病。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李滄遠躺在火車上,小聲的對閻離辰說:“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就是我李滄離呢?”閻離辰聲音變得極其柔和,沒有絲毫不耐煩,再沒有平時的冷淡,壓低聲音說:“你弟弟生出來,其實是個死胎,他本身有十七年的壽命,百歲關未過,會將你們家裡人一個一個都刻死。”“……”李滄遠沉默了一會兒,覺得閻離辰這些話徹底的打擊到了他這個貨真價實的唯物主義者。閻離辰繼續說:“你母親在李滄離死後百日那天上山,締結了興復的契約,要求我充當你的弟弟瞞天過海,十七年後你們家一片興隆,本來只能活到二十歲的你可以繼續使用你弟弟的壽命。當然,代價是你弟弟的命,加之你餘下的壽命。”李滄遠抖了一下,實在是無法相信,卻又想到母親在讓他穿上喜服時候說的那些話。‘小遠。你可別恨媽……’‘你以為咱們家這幾年為什麼過的這麼好?你的病又為什麼一下子就好了?——你根本不是活著,你是借的你弟弟的命啊!’‘你欠小離的,也算可以還清了’李滄遠緩緩的說:“原來我不應該活著,我是在用我弟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