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剛看著楊樹,行啊,挺有本事啊,果汁泥都能喝大了。楊樹嘿嘿傻笑,抓抓頭髮。枕邊壓枕邊,兒子當大官&ldo;四年,寒暑假我回來就去找他,他不是回老家看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了,就是跟朋友出去玩兒了,好不容易在家了吧,他媽媽說他打了一晚上游戲補覺呢。我都沒有機會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行,我等著,等我畢業回來了,他跑到這兒來了,我總叫他小樹兒,沒想到這棵樹有腿兒,跑得比誰都快。&rdo;&ldo;這棵樹是我找個缸種裡邊。這不就找到我這個剛了嗎?他在跑能跑哪兒去,在我這兒生根發芽了。&rdo;&ldo;白等了,啥都結束了。&rdo;哽咽出聲。&ldo;我羨慕嫉妒恨著你,一個農民,你怎麼就能留下他呀。我不服,可現在不服不行了。&rdo;&ldo;也怪我沒看清,從他裝醉的那天起我就應該明白,他這是躲著我呢。&rdo;&ldo;只能說你們倆沒那個緣分,不來電啊。&rdo;&ldo;你別在這刺激我,我看著你就想揍你。&rdo;&ldo;我不跟你打,在我低頭把你打得鼻青臉腫的,說出去就是我容剛欺負人。&rdo;說說的再說差了,真打起來?他現在還指望著佟霖給他拉線做生意呢,趕緊站起來輔助佟霖。&ldo;喝大了你就睡覺去吧,別吐在炕上啊。&rdo;佟霖把胳膊家在楊樹的肩膀上,把腦袋靠在楊樹的頭邊。&ldo;小樹兒,我愛得不比他少,我,&rdo;容剛站起來就把佟霖搶過去,讓他離楊樹至少一米距離,伸胳膊都夠不到了,架著就給送回東屋。往炕上一扔。&ldo;你以為丟垃圾袋啊。&rdo;啪嘰一下,砰地一聲,眼瞅著佟霖的腦袋磕在火炕上了,火炕可不是c黃,沒那麼軟。楊樹都忍不住要去摸摸他的腦袋了,是不是長包了。&ldo;喝大了他能記得啥。明天要是長包了,你就告訴他自己半夜磕的。&rdo;楊樹亞拉被子給他蓋上,佟霖在炕上無意識的翻滾,嘟囔著,委屈百轉的喊著小樹兒,一邊扯著衣服,容剛推了一下楊樹。&ldo;去,把碗筷收拾了,我來給他脫衣服。&rdo;&ldo;在吐你一身,我來吧,怎麼著我都是他同學。&rdo;&ldo;我媳婦兒這輩子出了我的衣服,不能再給第二個男人脫衣服。在汙染了你的眼睛。&rdo;小氣樣吧,就這麼大點心眼,跟針尖差不多。楊樹出去收拾桌子。容剛刷的一下拉上窗簾,空調調到十八度,然後,把佟霖的外衣給撥下來。被子?被子丟到炕的另一邊,不給他蓋。&ldo;讓你惦記著我媳婦兒。失戀就是一場感冒,打噴嚏咳嗽鼻塞,覺得你快死了,又有高燒出汗,幫你排毒,你也就能冷靜,明白沒誰都能活。所以只有狠狠的病一場,你不用去雪山聖湖的接受洗禮就能大徹大悟。哥們,冷靜一下吧。這個缺德帶冒煙的混蛋,就這麼把佟霖丟在東屋。還特別細心的關上門。外邊溫暖如春,穿著一樣羊毛衫都會鼻尖冒汗,東屋卻是深深秋意濃啊。&ldo;睡啦?&rdo;&ldo;睡得特別死。&rdo;容剛挽起袖子,用胳膊肘頂開楊樹。&ldo;不用你刷碗,你去鋪被子,今天咱們早歇著。&rdo;楊樹擦擦手,回屋了。被奪比以前高了,現在是兩個褥子兩個被子啊,枕頭還是疊放在一塊兒呢。刷的一下拉上窗簾,屋裡燈光柔和,掃炕鋪被子,自己的被子放在炕頭,容剛的被子丟到炕的另一頭。中間至少三米的距離。哦,小炕桌還放在中間,當成分界線呢。別說枕邊壓枕邊,除非有神通,兩個人的胳膊都不能夠到一塊兒。炕桌這邊是你,那邊是我。我們隔著炕桌,遙遙相望,就像天邊的牛郎織女,隔著銀河痴痴凝視。啊呸,酸的人牙疼。其實楊樹就是想跟宿舍一樣,在中間拉上一道簾子的。可惜窗簾拉不下來,炕單掛不上去。容剛會務就看見這樣了,她的被子跟沒人要的包袱差不多丟得遠遠地,楊樹已經鑽進被窩了,就露出頭髮,縮在被窩裡。裝睡。火炕太大也是個問題,你看誰家兩口子睡c黃能在中間放個桌子的?還不是因為c黃小。容剛拎起炕桌,開門,直接扔到院子裡去了,啪嘰一聲,稀里嘩啦。木頭的炕桌,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