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等你看見父親之後,你在做決定吧。&rdo;齊嶽的任何決定他都同意,到時候,看齊嶽的念頭了。和主治醫生交談一下,醫生說這些天他的神智有些不清楚,已經分不清人了,脾氣變得很焦躁,看見誰都打,護士已經提出抗議,說他們不想在接受這樣的暴力攻擊,醫生換了兩個護士,新護士身上也經常是青一塊紫一塊,齊章淡淡的說,會給護士們一筆額外的護理費用,以補償他們的身體殘害。齊章沒有對說他最陰暗的一部分,其實,齊浩然並沒有瘋,他經受不了打擊,事業的一夜之間垮掉,妻子的冷漠離開,貼身信任了二十幾年的秘書的背叛,讓他一時之間承受不了,才會大喊大叫,暴躁的攻擊,他趁這個機會把父親送到精神病院,相信強進的鎮定劑,那些讓神經病變乖順的藥物一定可以讓父親冷靜下來,真是齊嶽哪句話,在這裡,所有人都是神經病,就算是神經正常,也會被關成神經病,再加上藥物,齊浩然慢慢的就會和這裡融為一體,成為一個真正的神經病。這是他的報復,報復他的殘忍,報復他的cao控,報復他在齊嶽活不下去的時候,還阻止他的探望。已經好幾個月了,醫生的話讓他很滿意,分不清人了,他的神經已經混沌,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他自私,他冷酷,他對齊嶽以外的任何人都很冷血,這是遺傳,遺傳了齊浩然,所以,齊浩然有現在這樣的下場,也不怪他,是齊浩然一手造成的。他絕對不會與許他們的家裡住一個魔鬼,那是他和齊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家,齊浩然一天就會徹底壞掉。醫生帶著他們到齊浩然的房間,病房門開啟,是一片讓人絕望的白色,房間裡其他設施很少,只有一個看上去很舒服的大c黃,c黃頭櫃子上擺的用品都是塑膠製成的,就算是他摔,他砸,也不會擔心破碎。齊嶽走出齊章的後背,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的父親,驚撥出來。那是他的父親嗎?那個驕傲的就像是國王的男人,現在正被綁在c黃上,病號服是袖口很長的那種,袖口還有帶子,讓他成擁抱自己的姿勢,袖口的帶子在他的背後繫緊,他就算是想砸,想破壞,想自虐,也不可能了,稍有些長的頭髮,凹下去的臉頰,蒼白的臉色,四散的眼神,嘴裡嘟嘟囔囔著,不知道說的什麼,可是他四周還圍著一股暴力氣息,兩個身強體壯的男護士在一邊喘息著,額頭竟然有汗。&ldo;這位先生剛才又開始攻擊,所以,不得已困住他,等吃過藥之後,再解開。&rdo;一位男護士解釋著,齊嶽眼裡有責怪,他的心疼著,所有的怨恨在此可消失得很快,現在在他的眼裡,父親就是父親,該忘得都忘了,那個神祗一般存在的人物,那個輝煌了四十幾年的商業奇才,那個曾經身價數百億的福布斯排行榜企業大亨,現在竟然落得這步田地,就連活動一下都不能。齊嶽感覺眼睛酸酸的,他真的很難接受父親變成這個樣子,上前一步,想伏開他臉上的亂髮,齊章一把拉住他。&ldo;沒聽忽視說嗎?他剛才才發完脾氣,暴力的很,你過去會捱打的。&rdo;&ldo;還是等我注射完鎮定劑之後,您在過去吧,現在還不是他吃藥的時候,請在等待一小時。&rdo;&ldo;章,他是我們的父親。&rdo;看著他,就算是捱打,那也是父親打得,他不覺得疼痛,只是很心疼父親現在忍受這份痛苦。齊章只好放手,拉著他一起走到父親的病c黃前,站得近了,可以仔仔細細的看父親了。他現在身上一點也沒有年前的意氣風發,那個曾經站在五十層樓頂,指揮原油期貨的男人現在也只是躺在這,死死的看著他們,狼狽,但是不會骯髒,身上的衣服額很整潔,就是有些凌亂,身上沒有什麼痕跡,沒有被毆打得可能,只是身形消瘦,大概是這些個月的折騰,藥物的作用,眼神有些渙散,可是盯著齊嶽齊章的時候,就變得很犀利,就像是一把利劍,死死的看著他們。&ldo;爸爸。&rdo;齊嶽低低的叫了一聲,從他五年前被除名解除父子關係,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他也沒有再叫這個男人一聲,含著愧疚,低低的叫了一句。想抬起手,摸摸齊浩然的臉,可是他的手還被齊章拉著,他們緊緊握著的手就這麼抬起來,那十指相纏的手上,是兩枚一模一樣的指環,閃著耀眼的光芒,是他們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