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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拿開了蓋在臉上的面巾,早晨清洌的空氣撲面而來,他的頭腦清醒了些。他不過是與那些老臣,那些世家們達成了默契,提供一些情報。就算他殺了那刺客,讓這場行動功虧一簣,他們又不知道他在長安,還去過水月庵。更不會知道水月庵主受過他的大恩,建了條密道供他自由出入。&ldo;回隆州吧。她既然點了杜燕綏的將,就該護著他的妻兒。她沒這本事,就乖乖的做個聽話的皇后。本王何必要跳入局中,坐山觀虎鬥,等著鷸蚌相爭!&rdo;關心則亂四個字跳進了滕王腦中,他冷冷的說道,想用這冰冷的語氣摔掉那不該出現在他心裡的四個字。徐夫人暗暗鬆了口氣,語氣輕快起來:&ldo;是。妾身這就去安排。&rdo;滕王又問了句:&ldo;小青和素白如何了?&rdo;徐夫人輕聲說道:&ldo;皇上罰了她們去浣衣局,腿已經被杜老夫人打廢了。活著也是受罪。落在她手裡將來難免對王爺不利。妾身作主送她們去了。沒有一點痛苦。&rdo;等了很久,沒聽到滕王說話。徐夫人遲疑了下問道:&ldo;杜少夫人那邊……&rdo;滕王靜靜的說道:&ldo;你親自安排穩婆和醫女。讓她平安生下來吧。杜燕綏有個萬一,本王給杜家留點血脈。&rdo;徐夫人看著屏風那頭滕王模糊的身影,心情複雜。這一刻她也看不懂滕王了。他究竟是為了給杜家留後還是捨不得岑三娘一屍兩命?既然和杜燕綏是不死不休的局,為何又要護著她。護著岑三娘就等於給杜燕綏留出一條活路,又哪裡是他原先的計劃?可主子的心思瞬息萬變,她從來都猜不透。徐夫人想起很多年前太極宮裡的滕王,心裡憐惜著,他已經過得很苦了,由著性子也沒什麼不好。徐夫人恭順的答道:&ldo;妾身知道了。&rdo;岑三娘一覺睡醒,天已經大亮了。外面隱隱傳來如滾珠般的誦經聲。女尼們的聲音悠悠盪盪的飄在空中,像半山的雲霧,飄渺空靈。&ldo;少夫人醒了?昨兒可睡得好?&rdo;阿秋和夏初連聲問個不停。逢春端了銅盆打了水進來,步伐輕盈。方媽媽正帶著丫頭抬了食盒進來,頭髮梳得一絲不苟:&ldo;早晨煮了小米粥,從青松居採了新鮮的松針蒸了豆腐餡龍眼包子……&rdo;彷彿昨晚是自己的南柯一夢,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一看,自己的確睡在靜心師太的禪房裡。岑三娘納悶的想,昨晚上砍砍殺殺的,她們怎麼個個滿臉喜色?岑三娘由阿秋和夏秋服侍著淨了面,重新梳了髻,坐到了桌旁。包子是豆腐糙菇餡的,蒸籠下面墊著一層青綠的新鮮松針,清香撲鼻。配著香油拌的筍絲下滾燙的小米粥,胃裡熨帖無比。&ldo;好吃。&rdo;岑三娘讚了聲,吃了三個小包子,一碗粥,放下了筷子。&ldo;少夫人,走回竹居消消食如何?&rdo;這幾個丫頭一副神秘的模樣,岑三娘從善如流起了身。早晨空氣清新,淡淡的樹木糙葉清香沁人肺腑。阿秋和逢春扶著她,沿著石子甬道走向竹居。&ldo;門換過了。地毯也換了。牆上還有箭孔。&rdo;竹林依然清幽,院落依然素雅。看起來沒什麼為化,除了竹牆上多出些孔洞。岑三娘瞧了兩眼說道。阿秋和夏初扶了她在迴廊上坐下。看著院子裡丫頭婆子或垂手肅立,或穿流不息的忙活,岑三娘微微一笑:&ldo;看來昨晚上什麼事都沒發生啊!&rdo;阿秋睃了夏初一眼,抿嘴笑道:&ldo;少夫人,您給我們說說,怎麼突然院子裡冒出幾百士兵來的?奴婢想的頭都大了。&rdo;&ldo;我們來的前兩日,二舅舅就悄悄領著府兵佈置在了水月庵周圍。庵裡出事,來的自然就快。&rdo;岑三娘說著就想起了滕王。他真的參與其中了嗎?派了小青來畫國公府的地圖,為什麼又要放過自己?以他能避人耳目的出入水月庵,真要自己的命,又哪裡需要那些死士們出手。她真看不懂他。說他對自己好吧,好像每一次見面都劍撥弩張,緊張不己。說他對自己不好吧。又每每輕易的放過了她。岑三娘改了話題:&ldo;說說昨晚的情況吧。&rdo;夏初驀的紅了臉。阿秋連比帶畫的說了:&ldo;……傷的活的,接連著都服了毒。聽黑爺說都是死士。連夜就抬了出去。又把這裡清理個乾淨。一早靜心師太就請了小師傅來請暖冬,繼續做。黑爺說咱們好好的在這裡做完三天。舅老爺領著兵把這後院守得嚴嚴實實的。等完了咱們就風風光光的回府去,氣死那些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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