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一大片。已經是晚上了,還在焦急地四處尋找鍾茗得鍾年收到了一條簡訊,是鍾茗發給他的。‐‐我在中山路步行街。鍾年趕緊坐公交車去了中山路步行街,步行街上有非常多的行人,空氣裡瀰漫著各種小吃的香氣,路邊的音像店裡,刺耳的音樂聲響個不停。鍾年撥打鐘茗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焦急地問道:&ldo;姐,你在哪?&rdo;&ldo;你到琴行來,就是書局下面的那家琴行店。&rdo;&ldo;哦。&rdo;鍾年一口氣跑到琴行店,一推開門就看到站在櫃檯前面的鐘茗,琴行老闆笑容滿面地對她說著些什麼,鍾年氣喘吁吁地走過去,&ldo;姐,你在這裡幹什麼來了?&rdo;鍾茗轉頭把一把吉他遞給鍾年,&ldo;你試試,我給你買的。&rdo;鍾年愣住了,&ldo;姐,這很貴的。&rdo;&ldo;我知道,我剛付完錢。&rdo;鍾年驚愕地看著鍾茗,&ldo;姐,你瘋了?&rdo;&ldo;你才瘋了呢。&rdo;中山路步行街上依舊是嘈雜的音樂聲,來往不斷的行人,一個樂隊正在演奏著激昂的重金屬音樂,他們穿著再普通不過的t恤和牛仔褲,在臨時搭建的舞臺上扯出了&ldo;唐卡樂隊&rdo;的橫幅,無論有沒有人在看,他們的演奏依然激昂熱情,激烈的音符震盪著這條街上混合著小吃味道的空氣。鍾茗買了一大杯關東煮回來的時候看到鍾年抱著他的吉他坐在花壇上,他的臉上寫滿了興奮和激動,手指不時地小心從吉他琴絃上撥過,吉他在他的手指間發出很好聽的聲音,鍾茗走過去,把關東煮遞到他的面前,&ldo;你也別太興奮了。&rdo;鍾年抬頭看看鐘茗,鍾茗坐在他身邊,鍾年說:&ldo;姐,你給我買了這把吉他,那家裡還有錢嗎?&rdo;鍾茗點點頭,&ldo;有,你放心吧。&rdo;鍾年如釋重負地點點頭,她用竹籤在杯子裡cha了一個魚丸,吃到嘴裡去。鍾年繼續撥弄著琴絃,鍾茗cha了一塊熱騰騰的乾貝餵給他,,鍾年一心顧著看自己的新吉他,他低頭賣弄著樂譜,&ldo;姐,你自己先吃吧。&rdo;&ldo;你說過關東煮要兩個人搶著吃才好吃呀。&rdo;&ldo;哦。&rdo;鍾年拿過竹籤子在杯子裡找鍾茗最喜歡的貢丸,鍾茗緊急地阻擋他的行徑,兩個人在杯子裡打了一場竹籤大戰,最終還是鍾年搶先cha中了杯子裡唯一一個貢丸,他笑呵呵地把竹籤子舉起來,&ldo;姐,我贏了。&rdo;鍾茗把眉頭一揚,做出不屑的樣子。但鍾年把cha著貢丸的竹籤舉到了鍾茗的面前,&ldo;姐,給你吃。&rdo;他把貢丸送到了鍾茗的嘴邊,鍾茗張開嘴吃下貢丸,香菇的味道在唇齒間瀰漫著,眼前的鐘年一臉明亮的笑容,在路燈下分外的漂亮。&ldo;搶著吃的東西確實味道比較好吧?&rdo;&ldo;……嗯。&rdo;鍾茗捂著嘴轉過頭去,故意把目光移向了對面的那個樂隊,重金屬音樂猛敲著她已經四分五裂的心,她定定地看著那個方向,直到眼眸裡湧過的溫熱一點點退去,她才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身邊的鐘年。鍾年全神貫注地研究著他剛剛擁有的吉他,他期盼好久的禮物。鍾茗默默地看著他,&ldo;鍾年&rdo;,這個聲音是從她的心裡發出來的,她長久地看著他,直到眼眸裡一面熱淚瀰漫。白天與黑夜的變幻,光明與黑暗的轉折,左心房永遠盛滿了溫暖的期待,一如愛的血液,從未枯竭,我願意fèng補你殘破的時光,就像是你可以填補我曾經的永殤。終於有一天,才發現,原來我是你的倒影,一切都源於‐‐我和你有著相同的悲傷。但我不能讓你擁有和我相同的命運,你應該有更好的,更燦爛的未來,鍾年。病房裡沒有開燈。裴源坐在地板上,開啟了一本畫冊,畫冊的主人是牧泉,他的哥哥,他隨媽媽姓,牧泉隨爸爸姓,他們是毋庸置疑的親兄弟。裴源低著頭,把畫冊上的畫一頁頁地撕下來,再一頁頁地撕得粉碎,散碎的紙片像是雪花一樣落在他的周圍,裴源拿過自己的手機,在通訊錄特別分組裡找到了鍾茗的名字,猶豫了片刻,他慢慢地按下一行字去。‐‐你在做什麼?就在他準備把簡訊發出去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凌晨三點發簡訊過去問人家在做什麼好像不太好,尤其傳送的資訊還是&ldo;你在做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