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吃藥,一聲比一聲響,震耳欲聾。蕭秩:&ldo;好!&rdo;說完這個,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機扔到一旁的蕭秩,盯著c黃上依舊緊閉雙眼一個勁兒嚷著不吃藥的韓越,拿著藥丸,端著溫水,一步步走過去。灌,也要灌下去‐‐這是寧夜說的。被硬生生灌了藥的韓越,噩夢連連,一合上眼睛都是鮮紅的血,映天的火光。她陷入了夢靨驚恐之中,睜開眼睛時,發紅的眼睛都是驚恐,甚至整個人渾身發冷,牙齒打顫。蕭秩看她這樣,只好哄,可是他這個人,還真沒哄過人的。他努力回憶了下昔年自己嫂子哄著小侄子的樣子,可是想來想去,只知道僵硬地用手拍撫著她的後背,而這根本無濟於事。沒辦法,後來他只好嘗試著再給寧夜打電話。他其實從來沒用過這個社會的手機,不過好在他眼力好記性好,看韓越用過,嘗試著點住那個顯示寧夜頭像的地方,粗糙的手指頭對著那個光滑的螢幕點了好幾次,總算撥打出去了。&ldo;我姐怎麼樣了?&rdo;&ldo;她做惡夢,看上去很痛苦。&rdo;&ldo;你抱著她哄哄不就行了!&rdo;&ldo;我,抱著她?&rdo;&ldo;呸,不是你難道是我嗎?我在八百里外呢,你懂不懂?趕緊的,給我好好哄哄她!要聲音親切,要動作溫柔,她要是總做惡夢,你就給她吃個安眠藥,讓她睡覺!等她睡著了,記得陪著她,不要離開!聽到了嗎?好,那你現在掛上電話,趕緊的!我姐生病的事兒,我回頭找你算賬!&rdo;聽完了寧夜的一番指示後,蕭秩坐在c黃邊,僵硬而笨拙地抱住了韓越,伸出有力的大手,儘量控制著放輕了力道,開始輕輕拍哄。寧夜說,要動作溫柔,還要聲音親切……這個時候其實韓越已經睡著了,可是夢中的她依然睡不安穩,時不時皺著眉頭,搖晃著腦袋,嘴裡發出痛苦的囈語。蕭秩將耳朵湊近了,去辨別她的夢話。可是她的聲音嘶啞含糊,根本聽不清楚。蕭秩沒辦法,只好低聲在她耳邊說:&ldo;韓越,你別怕,只是在做夢而已,等你病好了就好了。&rdo;這句話彷彿引起了韓越的不安,她一個勁兒地皺著眉頭,嘶啞地道:&ldo;血……血……&rdo;蕭秩大概是知道韓越父母早逝,而且父母死去的時候,她恰好就在身邊的,此時聽到這個,便安慰說:&ldo;韓越,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rdo;但韓越正處於夢靨之中,哪裡聽得進去這個,發著高燒的人,她竟然伸出手來,拼命撥打著什麼,含糊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蕭秩忙壓制住她的手,低聲說:&ldo;韓越,睡覺!&rdo;韓越依然不聽,四肢並用,看上去就要翻身起來。蕭秩想起寧夜所說的安眠藥,知道大概就是讓韓越好生睡眠的藥物,不過他並沒有。他緊緊握著韓越的手,看著這個脆弱而痛苦的她,終於抬起手指來,迅疾而快速地在她身上點點點……啪啪啪幾下後,韓越就好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就這麼軟綿綿地倒在了c黃上。&ldo;我點了你的穴道,你好好睡。&rdo;說著這個,他又取了熱水,洗了洗白毛巾,幫韓越擦拭額頭和手腳。☆、 摩柯兜勒韓越再次醒來的時候,應該已經是半夜了。她喉嚨裡幹得像火燒,就好像她在沙漠裡徒步行走了十幾天一樣。她艱難地扭動著脖子,卻看到旁邊的蕭秩正低頭攥洗一個白色的毛巾。蕭秩見她醒了,忙湊過來:&ldo;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喝水嗎?&rdo;韓越勉強點了點頭,蠕動了下唇角。蕭秩趕緊扶她坐起來,端了水來餵給她喝。韓越喝了一點水後,嗓子裡好像沒開始那麼幹疼了,她望了眼一旁的蕭秩:&ldo;現在什麼時候?&rdo;說出話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就好像被火燒過一樣,發出的聲音也粗噶難聽。蕭秩倒是會看時間的,拿過手機來看了看,告訴她說:&ldo;現在是凌晨四點。&rdo;韓越疲憊地閉上眼睛:&ldo;我睡了大半夜?你怎麼還沒睡?&rdo;蕭秩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水杯放到一旁。韓越睜開眼瞅過去,屋子裡亮著c黃頭燈,c黃頭燈光線比較暗,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蕭秩俊美深刻的面容越發富有立體感,就好像放在素描教室前的雕像,光影交錯間線條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