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妹妹是對的,她從一開始就不想讓自己和蕭秩摻合在一起,估計就是擔心自己吧。韓越躺了半天,其實也有點困了,她在臨睡前,就那麼對著被子狠狠地踢了一腳。這一腳代表她從此遠離蕭秩,徹底隔絕和他任何關係的信心!她,不能做朝三暮四的女人!☆、 高燒不做一個朝(腳)三(踏)暮(兩)四(船)的女人,這是她臨睡前的誓言。然而這個誓言在她睡著後就順利地煙消雲散了。她生病了。也許是因為受了驚嚇的緣故,也許是直接在大雨中跳到了水裡導致的葉老先生所說的&ldo;風寒&rdo;,反正高燒這個病魔氣勢洶洶地將她席捲,她昏沉沉地望著黑色的屋頂,腦子裡一片空白,全身猶如被坦克傾軋過一般,沒有半點的力氣。假如她全身有三百塊骨頭,那這三百塊中的二百九十九塊一定已經是粉碎性骨折,再也沒有辦法動彈一點。她閉上眼睛試圖睡去,可是一旦昏沉沉睡去,眼前全都是夢。穿著白色裙子的小女孩,染血的手指,著火的古城,周圍沒有什麼路可以走,都是冷冰冰的臺階,她一步步繼續往上走,風吹著她的頭髮,砂礫打在她的臉上,她卻連哭都哭不出來。她想大叫,想反抗,然而夢中的那個人,彷彿是她,又彷彿不是。就在個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捂住她的手,然後一個溫熱的毛巾覆在了她的額頭上。緊接著,有人彷彿往她嘴裡塞了一個藥,還要扶著她喝水。她拼命地搖頭:&ldo;不要吃藥不要吃藥,我沒病,我不要吃藥!&rdo;蕭秩好不容易從老闆娘那裡要來的藥,她卻拼命地往外吐,整個人就好像入了迷障一樣,拼命地搖晃著頭,一個勁地喊著沒病不吃藥。蕭秩沒辦法,只好放低了聲音說:&ldo;好,你沒病,這不是藥。&rdo;可是重病中的韓越顯然不是個糊塗的,還在那裡喊著:&ldo;就是藥就是藥!&rdo;她的聲音偏執而歇斯底,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又好像入了魔障後無法醒來,有種和平時完全不同的瘋狂。而就在這個時候,韓越的手機響了,一下一下地催人響。蕭秩開始沒搭理,繼續想辦法讓韓越吃藥。他是大概明白,在現代社會,不是中藥,要吃這種小藥丸,等她吃了藥,就能退燒,也許這病就好了,所以她一定要乖乖地吃藥。然而韓越卻特別固執,她在那裡嚷著:&ldo;就不吃就不吃!&rdo;這個時候c黃頭的手機催命似的一個勁地響,看著c黃上小孩子撒嬌耍賴般的韓越,蕭秩無奈地拿起手機,只見來電顯示&ldo;夜夜&rdo;。他知道這是寧夜。平時他是不想和寧夜說話的,可是現在韓越病著,她現在這個樣子不太正常。雖然蕭秩一開始就認為這個女人不太正常,可是現在他清楚地意識到,平時那個樣子太正常了,現在才是不對勁。他拿著那個手機,琢磨了好一會兒,他按照平時韓越接電話的樣子,按了那個接聽的綠色按鈕。&ldo;姐,你沒事吧?&rdo;裡面傳來寧夜擔憂的聲音。&ldo;她生病了。&rdo;蕭秩如實以告。其實不用他說,寧夜那邊已經聽到了韓越魔障一般的夢囈。寧夜頓時氣得肺都要炸了的樣子:&ldo;給你說過好好照顧她好好照顧她,你怎麼照顧的啊,怎麼就病了?&rdo;蕭秩無言以對。寧夜繼續罵:&ldo;要不是我半夜做夢忽然醒了,我還不知道呢!我就說嘛,我都好久沒做惡夢了,怎麼好好的忽然做夢,我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是你害了我姐姐,害得她得病了!&rdo;寧夜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經把韓越生病這個事兒賴到了蕭秩身上。蕭秩沒話說,只能真誠地說:&ldo;對不起。&rdo;寧夜更加生氣了:&ldo;對不起,對不起管用嗎?病都病了,你說個對不起就能好嗎?還有啊,你有好好照顧她嗎?她都生病了,你還有工夫打電話啊你?&rdo;蕭秩被罵得狗血淋頭,只好趕緊請教:&ldo;我找了藥給她吃,可是她根本不吃。她一個勁兒說我不吃藥。&rdo;寧夜那邊氣得都要拍桌子:&ldo;她有心理陰影,當然不能吃藥了,你就不能喂她吃啊,哄著吃逼著吃灌著吃,隨便你怎麼弄,反正你要讓她,吃藥!吃藥!吃藥!聽到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