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總之,出了大齊邊境他便管不了了,就算他要派人暗中動手,也要問問咱們王爺肯不肯,不是麼?&rdo;完顏煦抬眼看她,忽然覺得興許她那顆心裡,當真是什麼都沒有了,空空如也,但總比裝了別人好。&ldo;你在激本王?你以為,我為何要大費周章地幫你?&rdo;紫色c黃帳遮住她大半個臉龐,讓人看不見表情,只聽得她軟軟的聲線,幾分輕蔑,幾分篤信,&ldo;王爺可以用他們來牽制我。&rdo;&ldo;你覺得你值這個價?&rdo;完顏煦挑起濃密的眉,言語輕佻,&ldo;本王雖然喜歡你,但也不至於要為了個女人令兩國交惡。&rdo;&ldo;莫寒值不值這個價錢,王爺自己清楚。興許此刻沒多大用處,但若到了兩國開戰,那便是過河之卒,當有大用。至於兩國交惡,呵……既然兩國遲早要開戰,又何必在乎此刻關係好壞?&rdo;她挑高c黃帳,揚起臉毫不示弱地回視完顏煦,直到他嘴角盪漾開得意的笑容,方才放下手,躲到c黃帳的陰影之下,卻不知這一步棋是好是壞。&ldo;你為了他們,當真何事都肯做?&rdo;&ldo;我與他自幼相識,少年夥伴,風雨同行,為我手足摯友,何事不能為?&rdo;隔著厚重的c黃帳,她堅定地說著,擲地有聲。&ldo;這該如何是好?&rdo;完顏煦放下酒杯,側身坐在c黃沿,好整以暇地看著閉目養神的女子,略帶欣喜地說道,&ldo;你好像越來越離不了本王了。你若不愛我,豈不痛苦一生?&rdo;莫寒閉著眼,有些恨恨地說:&ldo;我若愛你,才必定是痛苦。再說,我的一生並不長,也沒什麼好痛苦的。&rdo;完顏煦氣極,猛地大力將她拉起,捏住她消瘦的肩膀,咬牙道:&ldo;你就這麼不待見本王嗎?我將心掏給你,你卻棄如遮蔽,本王從未見過像你這般無情無義的女人,今日倒是長了見識。澹臺莫寒,你的心不是空的,因為你根本沒有心!&rdo;她痛得眯起眼,看著眼前滿臉怒容的男人,心中一陣莫名的抽痛,&ldo;完顏煦,你大概無法理解,我對婚姻對愛情的看法。我在深宮中長大,見慣了後宮角逐,若我願意,鬥敗十個八個阿拉坦那木其也不在話下,但我不喜歡,我素來嚮往的是一心一意的愛,說來簡單,不過是&lso;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rso;罷了,但你說這世上有幾人能做到如此?&rdo;&ldo;我知你對我好,已然是你能做到的極限。興許該怪我太執著,什麼都可以將就,但唯獨愛情,半分不退。看著自己所愛的人與別的女子纏綿c黃榻,卻依舊要扮出一副大度的模樣,這樣的事情我做不來。&rdo;&ldo;況且,我很自私,絕不會讓自己可憐到那種地步,所以寧願不愛。不愛,便無傷。&rdo;&ldo;而你,只是說喜歡我罷了。喜歡和愛是不同的,喜歡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任何人,但愛,是唯一的。喜歡只是是一時,愛才能長久。我的愛情,不盼驚心動魄,只要細水長流即可。這樣的願望,其實與世間大都女子一般,只是她們不敢開口,而我,終是忍不住想說。&rdo;(第一次出場的旁白‐‐倫理學老師教育我們說:愛情是具有強烈排他性的。)燭光漸漸黯淡,夜深了,函沙谷的腥風血雨即將開始,而簡陋的客棧房間卻陷入了一片死寂,寒冷徹骨。完顏煦看著發線的被角,半晌方才開口道:&ldo;你為何,從來不說?&rdo;&ldo;你又何曾問過?&rdo;即便她高聲宣揚,又能改變什麼,他要做的,和她已經做的,都無法改變。她避孕,他納妾生子,究竟是誰的因,誰的果?&ldo;那‐‐‐‐&rdo;完顏煦驀地起身,急忙想辯解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尷尬地立在原地,良久,竟是狼狽地拂袖而去。嚇到他了麼?興許是吧。但今天總算是有些收穫的。莫寒攏了攏被子,倒頭便睡。四更天,就能見到柳二哥了,從此一同去北方定居,真好。-------------------四更方過,門外便一陣響動,完顏煦取了披風將熟睡中的女子包裹起來,打橫抱去外廳,&ldo;阿九,該醒醒了,外廳一群人等著你呢!&rdo;莫寒下意識地往完顏煦的懷裡蹭了蹭,呢喃著:&ldo;嗯……再睡五分鐘……&rdo;&ldo;唉……&rdo;他長嘆,將她往下沉的身子提了提,&ldo;函沙谷的人死了大半,按你的吩咐,一把火燒光,分不清誰是誰,那山賊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