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瑞丹乃世間解毒之聖品,能讓岑繆崖毫不吝嗇地拿出十顆救他,這女人,來頭不小。馬車早已準備好,幾人收拾好行裝,吃過早飯,便要上車離開。本想換成書生打扮,但岑繆崖說男不男女不女的更容易被人認出來,索性就做女子打扮,只是換了髮髻和衣衫,作年輕婦人模樣。陸非然沒有露過面,自然不必喬裝掩飾,但為了配合莫寒的婦人打扮,便飾演丈夫一角。哈丹巴特爾穿上岑繆崖的衣服,扮作小廝。由於勞動力奇缺,念七也被岑繆崖安排著一同上路。四人終於磨合成帶著僕人南下探親的夫婦。&ldo;這是應急的藥,種類和用法我都寫在紙上,放在第一閣……小心陸非然。&rdo;臨走前,岑繆崖將沉甸甸的藥箱遞給莫寒,彷彿送別自己疼愛的小女兒,&ldo;澄江閣閣主陸非然,江湖上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即使有念七跟著,你也不可有絲毫大意。&rdo;&ldo;澄江閣?&rdo;莫寒側過頭,不解地問道。岑繆崖更加湊近了些,靠在她耳邊說道:&ldo;不知道,澄江閣組織嚴密,旗下殺手無數,但卻與南疆邪教和武林正道兩者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似是而非,複雜異常,連我都沒有弄清楚他究竟是幹什麼的,唉,總之就是很複雜,很厲害,厲害到根本不是你能招惹得了的!保住命,然後離他遠遠的,聽懂了嗎?&rdo;&ldo;嗯,明白了。&rdo;她乖乖點頭,十分受教。&ldo;走吧,再不走就晚了。&rdo;拍拍她的肩,岑繆崖催促道。&ldo;保重。&rdo;&ldo;行了,我會的,趕緊走。&rdo;念七作為四人中唯一的健全人士,理所應當地擔任了趕車的艱鉅任務,哈丹巴特爾由於傷勢過重,幾乎是處在昏迷的狀態之中,狹小的馬車內只留下莫寒和陸非然兩個半生不熟的人,相對生厭。窮極無聊,她將車窗挑開一條小fèng,偷眼向外看去。燕京城熟悉的街道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依舊是繁華熱鬧,往來不息,只是期間穿梭著身穿甲冑的禁衛軍,大約是在盤查戶籍,三三兩兩在各個商鋪酒樓進進出出。放下簾子,莫寒仇人似的盯著眼前閉著眼的男人,一籌莫展。那麼,只能冒一次險了。她挑開前方的車簾,低頭在唸七身後輕聲說道:&ldo;念七,掉頭,咱們不去南方了,從往北的城門走,先到開州。&rdo;念七也不多問,立即勒馬轉後。躲進車內,莫寒急忙在一堆被褥中翻找出早已準備好的大包袱,伸手進去掏了掏,隨即拖出一個金燦燦的令牌。用妙手空空絕技順手牽羊的東西。但願它有用,但願完顏煦還沒有發現隨身令牌的不翼而飛。掌心沁出的汗水膩溼雕工精美的令牌,她緊緊握住,生怕掉了一般,無意間睹見陸非然輕輕勾起的嘴角,恨恨地撇過頭去,兀自緊張。果然,北門的守衛是南門的一倍,那麼,計劃成功了一半。指腹摩挲著令牌上繁複的花紋,她不斷做著深呼吸,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甫一靠近城門,他們的馬車便被攔了下來,念七耐著性子一遍遍向官兵解釋,車上有女子不便露面,銀子塞了一堆,但守城計程車兵堅持要檢查完了才能放行,念七不允,幾人爭執不下,眼看就要動手,車內卻傳出一個沉穩柔和的女聲,清冷中自成一股高貴莊嚴,眾人一時默然。&ldo;敢問大人,可是六王爺下令搜城?&rdo;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進車來搜,即使有陸非然和念七打掩護,但她的目標太大,指不定這守城的將士中就有人見過她,且從方才看來,南門的侍衛並不少,完顏煦多半對他們會取道南下存有疑心,但若徑直從南門出去,必會留下蛛絲馬跡,用不了多久,便有追兵無數,所以,必須給完顏煦一個明確的暗示,他們實實在在是北上而去。到了開州,再取道向南。&ldo;確實是六王爺的命令。&rdo;為首的兵士沉聲回答,不敢冒然得罪。印著錦繡團花的車簾布後伸出一隻若蔥管般纖細的手,象牙色的肌膚上鬆鬆地掛著翠綠瑩潤的玉鐲,只是一隻手便已讓人挪不開眼,忽略了她手中那一塊金燦燦的方形令牌。&ldo;想必你也知道,王府裡昨夜出了大事,王爺命我出城辦事,妾身不敢耽誤,但請大人行個方便,不要為難妾身這等弱質女流才好。&rdo;士兵接過令牌左右看了看,確認是真的才雙手奉還,但仍有些許猶豫,為難道:&ldo;夫人莫怪,六王爺連夜下令,所有出入車馬貨物都要一一清查才能放行,小人實在是職責所在,不得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