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宮中,做主的永遠只有皇后,紫宸殿能封住,但其它宮裡呢?南方起義不斷,邪教橫行,難保不會攻進汴梁城內,而禁軍駐守在城外二十里,遠水救不了近火,明日宮中內亂,當禁軍趕來之時,太子殿下已不幸被賊人所殺,無奈國不可一日無無君,朝臣必定不會擁護皇后,但你不要忘了,你還有個弟弟,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無外戚支援的三皇子襲廣。到時皇后垂簾,三皇子即位,一切穩妥恰當。&rdo;&ldo;你不是在威脅我,而是在提醒我。沈喬生,你所要的究竟是什麼?&rdo;&ldo;我要什麼?哼……以前我一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但現在……忽然不明白了。&rdo;&ldo;禁軍統領彭睿&rdo;‐‐這是沈喬生對著她甩袖而去的背影所說的話,莫寒閉上眼,盡力不去回想沈喬生獨自在燈下飲酒的落寞與無奈,她不懂他,她摸不透他,沈喬生,你究竟是不甘,還是退讓呢?上下眼皮掙扎著來去,今夜也著實累了,第一次,產生心累的感覺,之後的一切都交給襲遠吧,他會辦好的,會讓所有野心勃勃的人服服帖帖地對他頂禮膜拜。只是,彭睿這個名字好熟悉。不要再有死亡了。莫寒和衣而睡,夢裡有最深的安寧。醒來已是三天後,其實她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懶在c黃上,不願推開門見任何人。沈喬生回去了,沈府眾人上下平安。太子即位的訊息傳出後,禁軍動亂,禁軍統領彭睿被就地正法。國不可一日無君,新皇名正言順地登基。遵先皇遺照,皇后移駕蘇州行宮,頤養天年。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不是眼前耀眼到刺目的明黃,她一定還在繼續著半夢半醒之間的美好。&ldo;你睡了這麼久,登基典禮也沒去,如果不是我來,你是不是準備永遠懶在c黃上,嗯?&rdo;襲遠手心薄薄的繭子硌得人臉癢癢的,莫寒翻過身,枕在襲遠手心上,半眯著眼睛,來回磨蹭著,像只午睡的懶貓。&ldo;聽說母后曾欲召見我?&rdo;&ldo;是,只是當時某人正睡得酣暢,令人不忍打擾,我便回了母后,說你悲傷過度。&rdo;襲遠將她伸出被子的手放回被子裡,壓住她不安分的手,俯下身子,瞪大了眼,卻止不住嘴角的笑,&ldo;累了就再多睡一會吧,我守著你。&rdo;&ldo;不行,再睡就正成豬了。你個臭小子都不知道在心裡罵了我多少回了呢!&rdo;不知怎麼,對著襲遠盡在咫尺的俊臉,她有一陣莫名的心慌,忙補充道,&ldo;再說,不是還有個鬧著不肯回去的白痴等著我收拾麼?時不待我,再怎麼說我也是給人打工的,雖然工資不錯,待遇頗豐,但也不能這麼偷懶啊,你說是吧?咋得趕快哪!&rdo;說著便彎曲手肘支撐著上身起來,卻應為動作太大,&ldo;彭&rdo;地一下撞上了襲遠俯下的頭。&ldo;哎喲,痛死我了。&rdo;莫寒捂著額頭,憤怒地看著被人撞了頭還笑嘻嘻的人,埋怨道,&ldo;臭小子,看你也不是個瓜瓢,我也沒穿到月亮頭橫行的時代啊,怎麼跟練過鐵頭功似的,腦袋硬成這樣,我看看是實心的不?&rdo;語畢,伸手對準了襲遠的額頭重重地敲了下去,引來襲遠一聲淒厲的哀嚎,過後,莫寒點點頭道,&ldo;聽聲音像是實心的,難怪了。&rdo;襲遠揉著被敲紅的額角,斜著眼,委屈地看著莫寒。&ldo;你那麼用勁做什麼?你心裡緊張也不用這麼折磨我吧!&rdo;&ldo;我,我哪裡緊張了?有什麼值得本公主緊張的?啊,啊?你說啊你!&rdo;&ldo;我哪知道,只是你一緊張就喜歡說些誰也聽不懂的東西,還有,你心虛的時候特別兇,越心虛聲音越大,又心虛又緊張的……你不是害羞吧!你還能有害羞的時候?&rdo;襲遠的音調陡然拔高,到最後便都只剩驚奇了。莫寒身手敏捷地又賞了新皇的後腦勺一下,得意地挑眉對著他,&ldo;嘿嘿,你要再敢胡說八道,我保管你明天上不了朝!&rdo;滿意襲遠只敢言語不反抗的態度,莫寒將他往外一推,掀開被子道,&ldo;一邊去吧你,姐姐我還有大事要辦呢!那個禍害,多在這待一天就多浪費一天糧食啊,農民伯伯多辛苦才種出的糧食哇,怎麼這麼糟蹋呢!你別攔著我為民除害了!&rdo;襲遠突然摟住她將欲下c黃的身子,頭埋在她頸間,發出一陣悶笑。&ldo;若你當真要為民除害就該先除了你這個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懶蟲。&rdo;脖頸上溫熱的氣息噌紅了她的臉,正奇怪自己今天這麼容易就臉紅是否為睡得太過的原因,聽聞襲遠這麼一說,頓覺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