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還是捨不得我被人欺負了啊。&rdo;耀日看到流煙刀出,心情大好。他指尖逼出一滴碧色水滴。他順手滴入紅尹敬他的酒中,隨手灑了出去,一小杯酒好巧不巧地,隨著翻騰的水浪,落在了霜華身上。一心要抓到流煙刀的霜華沒有注意到這滴水。沾上耀日靈力的水很快浸進了她的肌膚。霜華敢喝下混入玄女香的酒,早對這種香免疫了。然而紅尹敬耀日的酒中卻下了迷亂人心之物。霜華越打越煩躁。單憑流煙,對付不了霜華。拖了些時間,還解不了耀日的困局,他就別頂著神君的名混了。流煙再不戀戰,嗖地飛走。&ldo;今日再叫你逃了,我霜華便沒臉在仙界立足了!&rdo;霜華立在湖面上喝道。湖岸四周丟擲層層紗網,沒有真氣驅使的紫火噴出去,毫髮不傷。流煙哇哇大叫著,刀光劃出一道道銀色的痕跡,一陣亂砍。看實在砍不動那網,流煙往水中一沉,心想只能悄悄離了刀,日後再尋了。這時一股力道從上面傳來,流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握住了。耀日反手執著流煙,掀起一角紗帳。他領口還沒攏好,露出一截漂亮的鎖骨。肌膚與狐族不同,沒那麼白。他站在那裡,似要乘風而去。流煙在他手中,碧色的刀,紫色的火,映亮了他唇角的微笑。霜華臉上泛起一股紅暈,心跳得很急。她聽到自己咚咚如擂鼓的心跳,聽到嘴裡飄出一句不像自己的聲音:&ldo;耀日神君原來長這樣子呀。&rdo;她肯為他用流煙刀,他還縮頭縮尾掩飾身份,他就不是仙界主君耀日了。耀日將流煙收進了自己儲物空間,抱拳行禮:&ldo;攪了城主的興致,實在對不住。&rdo;&ldo;啊,沒有。&rdo;半天霜華才回過神吃吃說道。耀日見她臉色緋紅,目光迷離,又有點過意不去:&ldo;那個酒,你有解藥的吧?&rdo;霜華點了點頭。耀日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匆匆扔下一句:&ldo;城主若得閒也可來耀日城逛逛。&rdo;他飛向湖岸,霜華望著他的身影輕輕笑出了聲:&ldo;我會去的。&rdo;肖憐兒見耀日亮明身份,知道他要來尋自己,和花知曉約好城外相見,早悄悄退了出去。就算他收了流煙刀,她也要去擎天宮。沒有流煙在身邊也好,免得他又跟了來。她退出了湖岸。順著來時的記憶走向府門。耀日的神力能籠罩整座青丘。她現在遁土,在地下辛苦爬半日,沒準他就在上面等著。肖憐兒走了一會,繞開幾處幻陣,終於看到了兩扇硃色玉門。她心裡陣陣大喜,隱在旁邊一叢花樹旁想不會驚動人的理由。門口響起了喧譁聲。一隊武士列隊站在了大門口。肖憐兒急了,奔了出去:&ldo;少爺囑我去辦事。&rdo;兩隻長戈封住了她的去路。一武士冷冷說道:&ldo;還不速去稟報,神君大人來了。&rdo;城主府就是一個深入地底的洞窟。一般門口與圍牆處都會有禁制,不然誰都能鑽地進來。肖憐兒眼看就一步出了城主府,怎麼也捨不得這機會,連珠炮似地說道:&ldo;你誰呀?一來就敢替我們城主府做主?這裡這麼多人,誰去稟報都可以,誤了我家少爺的事,你擔得起嗎?讓我先去辦事啦!&rdo;一輛由兩隻雪蛟龍拉的宮車停在了門口。一個黑袍男子從御者的位置下來,拉開了車門:&ldo;神君,青丘城主府到了。&rdo;肖憐兒一把攥住了自己的衣襟,明徹啊,她的明徹竟然去替鳩神君御車。鳩神君從宮車上下來,琥珀色的眼瞳像行走在夜裡的豹子。肖憐兒終於看清楚他的長相。鷹鉤鼻,薄唇,臉清癯。發扣鳩鳥金冠,身穿銀白色的錦袍,披著件黑麵紅裡的披風。他一下宮車,門口的武士整齊劃一的行禮。他伸出手,明徹馬上遞上了自己的胳膊,小心地扶著他。哈!變這麼狗腿?肖憐兒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鳩神君要進城主府,武士搶先開道,粗魯地將肖憐兒扯開。她愣愣地看著明徹陪著鳩神君,在一大群武士的簇擁下走了進去。這麼說,明徹是被鳩神君吞噬了元嬰,成了他的劍奴?她該怎麼辦?肖憐兒蹲在門口,絕望得想哭。她不知道坐了多久,紅尹的臉湊近了她:&ldo;沒看出來,你還有幻人面目的本事。若非小爺認得你的眼神……&rdo;肖憐兒一把推開他,朝府裡疾飛。她不信,明徹看到她的臉,會真的什麼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