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華的手停在他富有彈性的胸膛上,嘴裡柔聲說道:&ldo;公子如今任人宰割,怎說我可憐?&rdo;耀日淡淡說道:&ldo;城主看中我的顏色,卻只能用香使在下就範。採元陽的妖狐罷了,哪裡懂得人的情感。&rdo;霜華也不惱,手卻從他胸口伸了出來,一雙妙目望著他,柔聲說道:&ldo;公子教我呀。&rdo;軟硬不吃,激將法也無用,耀日苦笑出聲。他就不信,自己不露神君修為,暮紫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他嘴裡敷衍著,察看肖憐兒的所在。這廂肖憐兒終於知道了一些天盡洲的情況。自下仙界移來的土地被安置在摩巖山半山一處山坳裡,在摩巖城上方。嫵月對自成一小城的位置分外滿意。叛逃而來的銀蛟被鳩摩分派給嫵月當了守門人。十年時間裡,她用盡了手段也不能軟化明徹的心智。所幸鳩神君瞧在她尚有一手高明丹術的份上並沒有降罪於她。只叫她多煉丹藥,提升麾下修士的戰鬥力。昔日魔門便成了鳩神君一系的煉丹之處。三洲四島各城的城主島主每年都依例進貢,鳩神君將能煉製丹藥的材料悉數交給了嫵月。嫵月一心想擁有自己勢力,將魔門七位長老派至三洲四島告知自己所需的煉丹材料。鳩神君默許了她的做法。他們中有四人才初升元君,對城主島主們無法構成威脅。人人皆知他們是主君的耳目,對魔門七老倒也恭敬有加。花知曉就被派到了青丘。而眼下嫵月徒勞無功,鳩神君等不急,閉關吞噬明徹元嬰。擎天宮無人,誰都不知道宮裡的情況。肖憐兒急了,求花知曉向霜華告辭,帶自己混進摩巖城。至於如何闖擎天宮,是她自己的事。闖不進去,她也能干擾鳩摩。&ldo;你這孩子。&rdo;花知曉念在若水道君份上,看肖憐兒如同自家女兒一般,哪裡知道她這一世的來頭。她做不到與肖憐兒一起闖擎天宮,卻能帶著她穿過摩巖城。兩人議定,花知曉又道,&ldo;如今回湖心卻是壞了城主的好事。反正我不過是來了解今年供奉的情況,明日我便向她辭行。你隨我一起回吧。&rdo;肖憐兒往湖心望去,紗帳透出兩人的影子,卻是偎依糾纏在一起。耀日素來走光明正大的路,多是在戰場與人直接對敵,想不露神光,只怕是著了霜華的道。他不肯亮明身份,卻逼得自己不能不管。她暗暗嘆了口氣,左右看著無人,直接召出了流煙扔進了湖裡:&ldo;去驚散那對鴛鴦去。&rdo;流煙在湖面劃出一條銀白的水線。&ldo;誰!&rdo;霜華放開了耀日,沒等流煙靠近,已飛出了紗帳。一蓬水光攪起了半湖水,流煙藏在水幕之中帶著水流直撲湖心平臺:&ldo;九尾狐,你是不是嫌尾巴多了?小爺再斬你一條!&rdo;&ldo;神將暮紫,流煙刀!&rdo;霜華乍見仇人,哪還顧得上耀日。她口中發出一聲尖嘯,一掌拍了下去。狗腿的明徹嘯聲起,這片湖景四周就湧出無數人來。有人往天空倒了一麻袋瑩石似的,發出的光將下方空間照得連處藏人的陰影都沒有。叫紅尹的少年已倒提了把寶劍帶著人出來。不管湖面上流煙刀和霜華如何開戰,徑自將湖畔四周佈置妥當。花知曉悄聲對肖憐兒說道:&ldo;哪還有剛才半分紈絝鬥狠的樣子。&rdo;紅尹這時走了過來,對花知曉恭敬行揖道:&ldo;花姑姑,有城主仇家混進來,您是先留一留,還是我囑人送你回去歇著?&rdo;&ldo;臭小子,叫我一聲姑姑,我修為不高,好歹多個人多份力。哪有姐姐辛苦對付敵人,叫我回去歇著的。我就站在這裡觀陣也好。&rdo;花知曉語笑嫣然,擺明自己站這兒不動,讓城主府的人瞧清楚。她這麼一說,紅尹眼神變得柔和。他站在花知曉身旁,看清楚在湖裡穿梭的就一柄刀,忍不住說道:&ldo;怪事,怎麼會只有一柄流煙刀。多少年沒見著了,難不成這把刀換了主人?&rdo;花知曉好奇。紅尹也不便說霜華當日的羞恥,只笑道:&ldo;沒什麼,這月波湖已佈下天羅地網。別說一把刀,來只蚊子都逃不了。&rdo;肖憐兒知道四周必有埋伏。她早解了刀上的符陣。實在不行,流煙就棄刀保命好了。湖中之水濺上玉臺,雪白的帷帳被激斗的風掀得飛起。耀日的儲物戒指中飛出一張白絹,在帷帳中搭起了一個小帳,遮擋住他。此時一片淺淺神光這才從他自肌膚裡透出,不到片刻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