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那片業火什麼時候會燒溶結界。誰知道上仙界的人什麼時候會來。也許明天,嫵月仙子就會甦醒。明徹站在平臺的邊緣,看著眼前的幻境悵然。像是隻過了一瞬,又像是過了很久。肖憐兒漸漸醒來。前方站著一個人。流雲般飄蕩的黑色長袍,腰間束著刺繡精美的腰帶。這背影如此熟悉,讓她以為是自己的夢。真氣習慣性的運轉,丹田傳來刺痛,她悶哼了聲,手裡抓著厚實的胭脂虎皮。明徹聽到了動靜,他深深呼吸。瞬間已移到塌前,按住了她的肩:&ldo;結界反噬之力太強,靜養些日子就好了。&rdo;他眼裡有著愧疚。如果不是他補了一掌,她不會這樣。肖憐兒放棄了用真氣。她抬頭看著他,撲了過去,雙臂絞著他的脖子,低頭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ldo;我在上面找了一個月了。&rdo;嘟囔的聲音,悶悶地帶著委屈。一個月,在業火中飛……明徹挺直了背,言不由衷地罵道:&ldo;我是狗骨頭?啃這麼狠做什麼?&rdo;不用真氣,肖憐兒沒半點不適,軟軟地滑了下來,手捏著他的雙頰往外扯:&ldo;你對我用幻術你還有理了?!&rdo;明徹握著她的手腕扯開,想著在她識海里留下的話,有點不好意思:&ldo;你傻啊?那是業火,水澆不熄,土淹不滅。跑來做什麼?&rdo;他的眼睛就不肯看她,肖憐兒翹起了嘴:&ldo;明明很感動嘛。裝什麼裝?&rdo;明徹扔開她的手,昂起臉來:&ldo;我對你這麼好,你跑來找我,扯平了。不來找我,就是對不起我。我為什麼要感動?&rdo;肖憐兒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ldo;那你臉紅什麼?三百多歲的人了,還會臉紅?&rdo;明徹低頭就撲了下來,堵住了她的唇。其實他覺得自己傻。他這樣喜歡著,這樣留戀著,為什麼偏偏心裡還彆扭著,不肯讓她知道。她的氣息漸漸熱烈起來,喘息聲撲在他臉上,讓他一再收緊了胳膊,想將她吞進肚裡。明徹終於抬起了頭,看到她睜開霧濛濛的眼睛,忍不住低頭啄了啄她的唇:&ldo;我很想你。&rdo;她環住了他的脖子。明徹把頭埋在她胸前,久久不肯說話。肖憐兒望向天空。碧藍的天,白雲飄浮。她喃喃說道:&ldo;我看到美人鮫陷在泥裡的骨頭。我真害怕。怕連你的骨頭都找不到了。&rdo;明徹身軀一震。坐了起來,將她撈進懷裡:&ldo;你看,魔門不是挺好的麼?&rdo;肖憐兒放眼望去,山川青翠,花朵怒放,她笑了起來:&ldo;我來回飛了好多遍,從來沒在火裡看到這樣的地方。&rdo;&ldo;天空有幻術,你自然看不見。魔門的入口,是在地底。我這根骨頭太香,你聞著味就鑽進來了。&rdo;明徹微微笑著解釋。肖憐兒輕輕捶了他一記:&ldo;小氣!咬你一口,現在還拐著彎罵我。&rdo;她抬頭在他下巴親了口,看著四周很好奇:&ldo;你快說說,究竟怎麼回事?你不會到現在還不肯告訴我吧?&rdo;&ldo;那晚你睡著了,我接到訊息,說銀蛟來了。&rdo;明徹淡淡說道,&ldo;我自然是要回魔門的。你有事要辦,又不想你牽掛,就對你用了幻術。&rdo;看到肖憐兒瞪他,明徹瞪了回去,傲慢地說道:&ldo;我若不想讓你解開幻術,你以為你會有機會?&rdo;好像,是這樣的。肖憐兒哼了聲道:&ldo;胡說。什麼叫我睡過去了。我是金丹修為,又不是煉氣弟子。明明是你接了訊息,故意讓我昏睡過去!&rdo;&ldo;你真聰明!&rdo;明徹低頭響亮地親了她一口道,&ldo;反正我就回來了。銀蛟一怒之下,設了禁制,降了業火,揚言要將魔門燒為白地。可惜它不能久留。以後也找不到機會再來。所以我們就等著業火熄滅。&rdo;就這麼簡單?好像又不簡單。業火的威力她是知道的。禁制的強悍她也知道。&ldo;業火會有熄滅的一天?&rdo;明徹笑道:&ldo;當然。銀蛟雖然修為比咱們高,它噴出的業火厲害,總有熄滅的一天。十年,不算什麼。我順便重新煉製了法寶。&rdo;他伸出手掌,冰玉般透明的彎月輪躺在掌心。肖憐兒頭一回離得這麼近看明徹的法寶。她伸手點了點它:&ldo;上次在燭龍遺蹟,你受傷就是因為它?&rdo;&ldo;本命法寶。你要知道我是金性體質,它受損我就受傷。這十年我又煉了一對。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