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沒有說話。子鈺發現,在他強大目光的探視下,想保持鎮靜,真的很難,暗吸一口氣,她將茶杯放到桌上,重又看向青廷,“或者說,王爺拿著這闔府一家老小的命,到底想做什麼呢?”青廷笑了,“你又胡思亂想。”子鈺看著他,忽搖頭一笑,“王爺當真,連枕邊人都要騙過。”說著起身,走向前,“妾伺候您更衣。”青廷站起身,子鈺輕輕將他腰帶除下,接著是外衣裡衫,青廷見她平靜的彷彿不過是一件工作,不由煩燥,拂開她手,“我自己來。”子鈺只一頓,轉身便去鋪床,青廷冷哼一聲,躺倒在床上,“熄燈。”吹了燈,青廷聽她悉悉索索爬上了床,一邊蜷著躺下。兩人之間沉默很久,子鈺側揹著他躺著,絲毫沒有睡意,忽被他拉過,摟到胸前,聽他嘆息著道,“你便不去也好,現下,也不是非你去不可了。”子鈺顫抖著,“王爺究竟,要做什麼?”青廷偏過頭,黑暗中只依稀看到夜色勾勒的側影,半晌,聽他笑道,“你都猜到了,不是麼?”子鈺抑制不住身子發顫,抱緊了他胳膊,“為什麼,為什麼,現下這樣,不是很好麼?”“為什麼?”青廷輕聲重複,似被問到了最難解的難題,又笑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說著抓起子鈺的手摸向自己左胸,“便是由著它吧。”狼與狽第二天是個好天,子鈺帶著杜蘭、春喜兩個整理箱籠,她兩個在她面前,還想裝著無事一般,子鈺瞅著,也沒做聲,只撿出幾件上好的絲衣,吩咐她兩個細細洗來。子鈺略穿戴了,喚過馬嬤嬤,“嬤嬤陪我去一趟書房吧。”馬嬤嬤知青廷今日不朝,有些猶豫,“白日裡去,好麼?”子鈺點點頭,“無妨。”她兩個一路往書房去,路過湖邊時,恰邱氏與張氏(那新封的六品安人)在湖邊柳下逛著,遠遠的看著子鈺走過,正說話的二人,忽都停下了半刻。張氏的眼裡,有著不容錯辨的羨慕,“劉姐姐彷是天人一般,好像哪裡看,都那麼遠的。”邱氏先一楞,被她一說,再細細一品,確是這麼個感覺,她是厚道人,也嘆道,“是啊,若我是王爺,怕也會喜歡吧。”張氏近來,漸與邱氏投機,頗能說些心裡話,轉過身,輕聲道,“您總比我要好些,我有時,真恨我那父母,太妃娘娘只一提,便如得了鳳凰般的,並不顧女兒半點幸福。”邱氏嘆一口氣,“好什麼,不過是一月一兩回應個景兒,王爺的性子,最不能強求的,慢慢你就知道了。”說著攀上一節垂下的柳枝,對張氏無力一笑,“這就是我們做女人的命吧。”子鈺來到書房,周成自經了上次,忖度著青廷的態度,半點不敢攔她的,微一躬身便讓到了一邊。子鈺進屋,青廷正書桌旁皺眉看著檔案,子鈺見那桌上橫七豎八堆壓著好些書籍檔案,便走上前,幫他收拾整理。青廷也未抬眼,“唔”了一聲。子鈺將那些書本子整理好,摞到一邊,見那硯臺上的墨也快乾了,輕聲道,“王爺實在該有個書童的。”青廷未做聲,半晌放下手中檔案,笑看她道,“我看你到好。”子鈺低頭笑了,“我還要怎樣伺候您呢?!”青廷被那她一低頭撩得心動,伸手將她抱坐到自己懷裡,低問,“怎麼這時候來了?想我了?我還有正事,午膳後就去你房裡,嗯?”子鈺燙紅了臉,將他推的離自己遠些,抬眼道,“我也有正事!”說著看向他黑氳氳的眼睛,“才剛貴妃派人來叫了,我說了下午去。”青廷將她抱坐正,眼神變得幽深,“你不是不去?”子鈺望向他的眼睛,他瞳仁中,可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可,那樣的黑深,仿要把它們吸進去一般,一時有點子暈,她索性閉上眼,再睜開,望著他淡然一笑,“我也是這府裡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