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問,“可他若來了,邱得意不在那裡,怎生好?”貴妃已漸漸恢復了正常,“明日他來,先引到我這。”“那恐也瞞不了一天啊!”是啊,就算拖過了晨醒,可這還有一整個白天,怎生拖到晚間?貴妃擰緊了眉,思索了半日,抬頭看向宋姑姑,“姆姆,”“是,”宋姑姑接到她目光,她面色蒼白而平靜,眼若寒冰,嘴唇微微嘟起,宋姑姑知道,每當這時,都是她下定了決心要做某事的時候,果聽她吩咐道,“明天上午,無論你用什麼辦法,去那寧王府,都要將月華給帶來!”宋姑姑一愣,旋即明白,她重重點頭,“是!”轉身要走,卻被她喚住。回過頭,貴妃的面上漾過一些柔軟的東西,宋姑姑輕問,“您要去看看麼?”她怔了一下,卻搖搖頭,眼神重又堅定,低聲吩咐道,“把邱得意帶來。”一大早,是個難得的豔陽天。錚錚用罷早膳,與個管家娘子巡罷了各院,往知琴院回去。一行人園子裡走著,一個媳婦見日頭大,殷殷勤勤得拿手帕子幫錚錚稍擋著,晴嫣一挑眼,“好啦嫂子,這會的陽光,曬曬更舒服呢。”那媳婦聽罷訕訕得縮回了手,一邊的幾個不屑撇嘴,嘲她錯拍了馬蹄。回到知琴院,剛剛坐定,有下人來報,“娘娘,西邊偏門那裡,好像來了個生人。”“哦?”錚錚坐直了身子,這些日子情勢緊,她是知道的,與青廷也商量過,加緊了各門院的巡查,青廷還特別吩咐,若是有甚不對的動靜,立即要與那王府的護衛隊們通報訊息。“是什麼人?有沒有通報護衛?”“是住在西院教郡主彈琴的先生,她兩個侍從早上來給她送東西,有一個看著卻有些眼生,——奴婢也不大把得準,所以先來回過娘娘。”錚錚卻緩緩坐回到椅上,她眸光閃動,像是明白了什麼,淡淡道,“既然是這樣,先生換兩個僕人也不值甚麼,我會留意的,你先回去吧。”那人聽她這樣,便轉身要下去。“等等,”錚錚喚住了她,贊她心細,又問了姓名,又吩咐晴嫣打賞,那人歡喜不禁的,臨了錚錚吩咐道,“這點子小事,就不要驚動王爺和劉娘娘了。”那人忙不迭應是,自下去不提。月華在西邊的繪竹屋裡學琴,她性子乖戾,學琴時除了子鈺,誰也不準近旁。她習慣來的早,先練一些時間,若子鈺來了,再將練熟的彈給她聽。這日練了近一個時辰,子鈺還沒有來,她知今日或是不來了,一抬頭,“先生,我要如廁。”女先生放下琴譜,“也好,郡主若是累了,便休息一會吧。”月華出來,一個女婢端上洗手的香湯,月華正洗著,那侍女卻抬起眼,“郡主。”月華見她膽大,輕皺起眉。“郡主,”那侍女環顧左右,匆匆說道,“我是貴妃身邊的錦如啊!”月華一看果然是她,問道,“你怎麼在這。”“郡主,”錦如蹲下身,急切道,“皇上病重,貴妃想您,郡主難道都不想去看一眼麼?”月華心動,“是母妃讓你來的?”錦如連忙點頭,熱切的看著她。月華還有些猶豫,錦如更加急切,“郡主,皇上與娘娘那樣疼愛您,難道還會害你麼?皇上病情嚴重,再不去,或者就……”說著聲音也顫了起來。見月華還不吱聲,她暗握了拳,實在不行,就只能硬來了!——月華卻一轉身,“走吧。”乾坤倒(中)子鈺幾乎是第一時間得到了訊息,來報的月華貼身小環翅兒全身發抖,嚇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子鈺心急如焚,帶著德芬一路奔到繪竹屋,另幾個稍大點的侍女、連著琴屋的女先生婢女早跪了一地,子鈺既驚且急,那跪著的一名婢女搶先而出,哭道,“娘娘,郡主,郡主真的不見了!”